咔嚓—
左手小指被折断。
“啊——”
慕宜清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足以惊动赵府所有人。
宜心居里丫鬟仆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唯恐被牵连。
苏浅璎始终端坐不动,突然道:“你女儿已经死了,你不希望她死后还要被人诟病吧?如果我将她的生辰八字公布出去,你猜,外界会怎样评价她?”
被折磨得满头大汗的慕宜清顿时满面惊惧,“苏浅璎,你这个毒妇,你敢!她是你妹妹,你杀了她还不算,竟还要在她死后对她百般羞辱,你狼心狗肺,qín_shòu不如——”
连着咔嚓两声。
无名指和中指被折断。
慕宜清骂道一般再次哀嚎起来,泪水和汗水混合着落下,在地面晕染出一片水渍。
锁烟曼声说道:“可还剩下七根手指了啊,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继续骂,姑奶奶我可是忍好久了,正愁没地方发泄,今日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了。”
“你、你们——”
慕宜清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恨又怕,又惊又恐。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动静,老太爷,老太太,赵志远都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闹?”
发问的是老太爷。
他走进来看到满屋子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吃惊,待走进内室以后,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老太太直接啊的一声,险些摔倒。
虽然她也刁难过慕宜清,但对方毕竟是公主,她顶多就是在口头上占点便宜,这般血腥暴力的场面,她更是想都不敢想。如今一见,当真是吓得三魂丢了六魄。
最镇定的当属赵志远。
苏浅璎打从进京开始就没消停过,从前或许还对皇家有所顾忌,现在所有帮手都来了,她更是肆无忌惮。如此对待慕宜清,也在意料之中。
慕宜清看见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顿时泪如雨下。
“老爷,救我,快救我,她们要杀死我…救我…”
老太爷终究还是没忍住,语气带上了责备。
“夭夭,她可是你的嫡母,你怎能如此以下犯上?快放开她。”
锁烟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是啊,她要不是公主,也不能骑在你们头上那么多年作威作福了。其实你们早就恨死她了吧?可是呢,人家出身好,你儿子可以依靠她前途无量,你们也可以因此被人谄媚奉承,捧到天上去。这种一面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下,一面又沾着‘皇亲国戚’的光得意洋洋的感觉是不是又爽又憋屈?”
老太爷和老太太被说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不敢发作。
要是苏浅璎说这些话,他们还能仗着长辈的身份训斥两句,可锁烟是玉照国的使臣,他们要拿乔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
“怎么?不敢说话了?”锁烟目光轻蔑,“刚才不是还挺横的吗?现在怎么当哑巴了?告诉你们,姑奶奶我早看你们这一家子不顺眼了。尤其是你们两个老东西。”
锁烟的泼辣那可是出了名的。
想当初和突厥作战的时候,她在浩浩大军中,把对方的主将骂得直接上前来砍她,结果因为急火攻心招式紊乱被锁烟用锁魂勾一勾索命。
也就是那一战,让她在军中名声大噪,从此得了个泼辣女将的名号。战士们更是对她又敬又畏又服气。
说实在的,自从来了天熙,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今晚可算逮到机会发泄了。
“唯利是图,为老不尊,嫌贫爱富,重男轻女。不过就是个商户,高攀了曲家,还好意思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也不看看,你们家的那些生意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有个做官的亲家,早被人给合伙吞了。好啊,等到了京城,又傍上公主了,抛弃还身怀六甲的原配,和人家勾搭成奸,珠胎暗结。儿子渣,你们却不闻不顾,冷眼旁观。攀上了皇亲国戚,回过头就一脚踢开曲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到了极点。亏得你们还好意思站在这儿发号施令,我都替你们丢人。”
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半分情面都不留,将二老骂得狗血喷头脸面无光。
锁烟却还不罢休,又是一脚踢向慕宜清。
慕宜清刚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就被锁烟再次一脚踢了过去。
“叫什么叫?又想被掰手指了?”
慕宜清当即吓得闭上了嘴巴,满面痛楚。
赵志远脸色沉如锅底。
锁烟却不罢休,继续道:“当初我家姑娘流落在外,你们两个怎么不想着怎么找她?现在倒是知道巴结了?早干嘛去了啊?我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赵家三口子大约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毫无顾忌的骂过,顿时又是羞又是气,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赵志远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神黑沉得堪比暴风雨前的天空。
苏浅璎至始至终都没回头,连斜视一眼都不曾有过。说实在的,虽然早听玉初锁烟的泼辣程度,但亲眼见到还真是吃惊不小。
这么火爆的性子,估计这段时间真的是忍得够呛。
等到她骂完了,苏浅璎才慢吞吞说道:“我这个人呢,向来都好说话,别人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麻烦。打扰了各位休息,实在是抱歉得很。不过有些事嘛,还是得算清楚比较好。”
她慢悠悠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