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竟暗自为我如此费心。”逝云在感动中深深地看着清缘,心潮涌动下轻轻牵起了她冰凉的双手,仿佛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
清缘被逝云执起双手时,本微缩着指尖意欲抽出,逝云却不放手,他掌心温暖,令人忍不住生了依恋之情。
此时的逝云目光灼灼,仿佛世间万物不在,唯有清缘。清缘目光闪躲,害羞地低下了头,朱唇微启,欲言又止。
“清缘。”不远处是狄旭在唤她的名字。
“大人?”清缘的视线从逝云的脚尖处移开,向声源望去,有意无意中,她的双手亦轻轻地划过了逝云的指尖,脱离而去。
逝云看了空无一物的双手,仍残留着清缘指尖上的凉意,心下失落处微微握起双手,而后才看向狄旭马,问:“他怎么样了?”
狄旭抬手看看上面沾染着的瞬影的鲜血,悠悠地说:“没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死不了的。”
逝云忙说:“我进去看看。”
狄旭将匆匆向前的逝云拦下说:“他好不容易折腾到精疲力竭,你这么突然冲进去,不怕他又来劲了?”
“这……”逝云左右为难,“难道我不管他?”
狄旭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说:“冬隐给你治内伤的药还有没有。”
逝云气急败坏地说:“刚才都被他摔了!”
狄旭指了指绵长的回廊,说:“那就有劳你再去找她要一点了。”
逝云看了清缘一眼,似想相邀同行,狄旭马上抢在他之前开口:“别看了,就你伤势最轻了。”
“好吧。”逝云悻悻然移步离去。
直到逝云在岩壁长廊上走远之后,狄旭才对清缘说:“怎么样,想好没?”
“大人刚才那番话有理有据,清缘无从反驳,但是,得到碎玉的因由,我只能说给腾王殿下一人听。”
狄旭欣喜地说:“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那么,”清缘抵触地望了那屋子一眼,“大人是否要我现在就去将事情交代清楚?”
“不可、不可,”狄旭连忙制止道,“他伤势未好之前不能刺激他。”
这么一来,清缘反而有些庆幸,不过又问:“那么,大人的意思是?”
“有劳你帮我个忙了,”狄旭狡黠一笑,低声在她耳旁说,“他要我叫你进去见他,你现在便去见他。然后他必然会问你碎玉的事情,你就假装我没有劝说过你,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什么,直接向他提要求,说待他伤势痊愈之后再告诉他。可否?”
“大人为了腾王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如此计他周全无恙。”清缘有些感慨,理所应当地答应了他,“能助大人良策,清缘义不容辞啊!”
狄旭宠爱地看着清缘,抚了抚她头上的发丝,说:“瞬影脾气那么差,可委屈你了。”
狄旭如此待她,清缘竟未觉不妥,相识的这段日子里,不知何时,她已将狄旭视为至亲长辈一般,毫无抵触。
“无妨,腾王殿下若能安好,逝云亦能安心。”清缘不太轻松地看了房门一眼,毅然抬步前去。
只是狄旭听了清缘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意不易察觉地僵硬些许,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去推门入内。
瞬影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玉璜,单手将其翻来转去地看着,清缘进来时,他也不曾移开视线,只是呼吸的力度在暗地里凝重了不少。
无声的环境里,气氛很不轻松,清缘止步处离瞬影还有好一段距离,见他气色比方才好了少许,便轻声细语地开口:“狄旭大人说,腾王殿下您要见我?”
瞬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玉璜握在手中,视线停留在床尾,依旧不曾转向清缘,他就那么盯着床尾的绣褥说:“我需要知道那块碎玉的事情。”
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伤重体虚,而显得比平常要温和许多,真是难得一见,全身紧绷的清缘因此得以少许舒缓。
清缘低着头回想起方才狄旭跟她说的那番话,可是看看瞬影又想起他的诸多不是,正迟疑着不知该用什么口吻开口的时候,瞬影居然又追加了一句:“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这说话的声音低弱得完全不似他自己的原音。所以,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腾王殿下吗?
清缘诧异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想确定刚才那话是否真的出自于他,此时瞬影手上的玉璜又开始被他翻转起来,面上肌理僵硬,强作无事的表情看上去好不自然。
处于惊异状态下的清缘脱口而出:“殿下所指的是哪件事?”
不断被翻转的玉璜忽的停在了瞬影的指尖,他依旧没有去看清缘一眼,而是盯着自己的手,好似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清缘平缓地说:“我指的是因这墨玉而产生的所有误会。”
清缘一百个不相信,这人不是最擅长吼、骂、打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她还是相当疑惑,又说了一句:“殿下,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瞬影听了这话扭头就瞪了过去!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