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斜视。心里却跟猫挠了一般,皇上这是被贵妃娘娘赶了出来是吧?这样的妃嫔,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秦驰站在露华宫外和宫门前的狮子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二者似乎都有损他皇帝的尊严。机灵的小太监刘未在他师傅刘德全的眼色下开口:“皇上,淑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叫人传话来,说要见一见皇上。”
秦驰掩嘴咳了咳,甩一甩明黄龙袍上的袖子,道:“正好朕同贤妃有话要说,摆驾玉坤宫吧。”
……
秦驰到了玉坤宫才知道傅娆并没有在宫里待着,而是去了太后的延庆宫。他有些不解,太后不是还在小佛堂里没有出来吗?傅娆这个时候去延庆宫做什么?玉坤宫的太监只知道傅娆的去向,不知道傅娆为什么要去那里。秦驰只好再次起驾,去往延庆宫。
他到的时候,傅娆正坐在殿中陪着太后说话。殿内燃着味道浓烈的熏香,空气中有如实质的烟气缥缈缠绕,浮浮沉沉间他注意到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看,对面的傅娆嘴巴一张一合,每说一个字,太后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才踏入殿内,傅娆就望了过来,见到是他,面露惊讶,连忙起身行礼。他随意一抬手,免了傅娆的礼节,自己则矮身来到太后面前,恭敬地道:“母后,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向来对他疼爱有加的母后这回没有吱声,端起面前惠州窑产的紫砂壶茶杯饮了一口,神色索然。
秦驰以眼神询问傅娆,这是怎么了?
傅娆咬了咬唇,神色间有些为难。他又睇她一眼,太后突然重重放下茶杯,声音不悦:“好了,别搁哀家跟前眉来眼去了。”
秦驰微汗,看来母后火气不小,她一旦如此说话,周身气势便冷了几分,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免有些瑟然,他小心地问道:“母后您有话同儿臣说吗?”
太后抬眼望他,清冷无波地说了句:“哀家就算有话问皇上,怕是皇上也不屑回答吧?”
秦驰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背上衣襟:“儿臣不敢,母后您尽管吩咐。”
“哦?这会愿意同哀家说话了?皇上不是下令冬猎上发生的事务必要隐瞒哀家吗?”
秦驰终于知道母后气从何来,他扫了眼对面的傅娆,心知是她将一切都告诉了母后,竟敢违抗他的命令,长眉一敛,心中怫然大怒。然而对着母后,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赔笑:“那些事情不过是个意外,儿臣也抓到了凶犯,母后不必担忧。”
“不必担忧?皇上在宫中遇刺的消息难道是假的吗?”
疾声厉色将傅娆也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太后如此发火。秦驰微微垂首,沉默以对。傅娆竟然已经说了那么多,怕是把所有他不愿让母后知晓的事情全都说了。
太后接着数落他:“幸亏贤妃冒着被皇上责罚的风险将一切都告诉了哀家,否则哀家不知还要被你瞒在鼓里多久。冬猎遇袭,宫中中毒,还有立后,这样的大事你都要瞒着哀家?”
秦驰抬手顺了顺太后起伏不定的背部,说:“都是儿臣的错,还请母后不要生气,您身子一向不好,若是气出个好歹可就成了儿臣的罪过了。”
太后微微喘气:“对你下毒的是何人,可查到了?”
秦驰垂下眼睫,低声道:“不过是个图谋不轨的宵小之辈,儿臣已经处置过了。凶手本没有机会,都是儿臣一时大意,往后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太后放心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经意间瞥到贤妃的脸,又向秦驰发问:“那立后之事皇上可有定夺?”
傅娆神色不动,竖起耳朵留神听秦驰的回答。毕竟她此行就是为了这事来叨扰太后娘娘的。
秦驰沉吟道:“儿臣心中有几个人选,却也不能确定。朝中呼声最高的则是贵妃。”
傅娆面色如常,手指却紧紧攥住了大腿上的衣袍。她知道林清的赢面最大,只是不知道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属意她。
“贵妃不行,皇上还是另择人选吧。”
此话一出,不光是傅娆面色惊异地抬起了头,连秦驰都忍不住困惑:“母后此话何意?为什么贵妃不行?”要知道太后从林清年幼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了,将她接进宫中,宠爱有加,连秦媛都有所不及。没想到立后之事上第一个不赞同的竟是她老人家。
太后神色淡淡:“贵妃性子跳脱,不适合坐在皇上的身边,母仪天下。”
虽然这话不假,但秦驰总觉得太后在隐瞒什么,毕竟当初许以林清皇后之位的可是太后自己啊。
秦驰还想再问,太后却已经转脸去瞧窗外,明显是不愿多谈的样子。秦驰只好打住,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立林清为后。他向傅娆使了个眼色,对太后说:“那儿臣先告退了,母后好好休息,儿臣晚些时候再来请安。”
傅娆知情识趣地开口:“臣妾也先告退了。”
太后摆摆手,支住额头,一副疲累的样子。等二人都走出大殿时,才抬起头,望着秦驰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烟雾飘渺间,太后的眼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