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畫。鬼醫推門,拿來一壺茶,道:“過來吧。”慕容萱緊緊拽著張翠山的手,搖搖頭,張翠山拍拍她的手,拉著她走過去。桌子上,有三幅畫,一副,是一個貌美的少女,笑面如花,另一幅,畫中的女人沒有變,只是手中多了一個孩子,孩子肩頭上,有一塊胎記。第三幅畫上,只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兒,笑的很開心。
張翠山和慕容萱一頭霧水,那婦人緩緩抬起頭,看了看張翠山和慕容萱:“為何帶他們來?”張翠山和慕容萱看著那婦人的面容,愣在那兒。看那婦人的頭髮和打扮,應有四十多歲,可是,那面容,卻依舊和畫上差不多,美麗之中,非但沒有平添歲月的滄桑,反而多了一份成熟之美,看的二人忍不住愣住了。那婦人看著張翠山和慕容萱,把頭轉向鬼醫,鬼醫笑道:“你二人,愣著做什麼?”兩人回過神,慕容萱道:“前輩,您,真好看!”那婦人笑了笑,點點頭。張翠山道:“前輩,您在,您在思念您的兒子?”那婦人點點頭,站起身:“我和我的孩子,已經分離二十一年了,我很想他。”鬼醫推了推那婦人,衝著張翠山努努嘴。婦人看著張翠山,張翠山和慕容萱低著頭,看著畫。那婦人看見張翠山漏出來的肩膀,不住瞪大了眼睛:“你~”張翠山抬起頭:“前輩,何事?”
那婦人道:“小哥,你,今年多大?是哪裡人?父母是誰?”張翠山道:“我今年二十一,不知哪裡人,是個孤兒。從小,跟著鄰家奶奶長大,後來被師傅收留。前輩為何這樣發問?”慕容萱看著畫中的孩子,又看看張翠山的肩膀,拍著張翠山:“五哥,五哥~”張翠山回過身,慕容萱指著畫,道:“你,你肩頭的胎記,和畫中的一模一樣!”張翠山愣了一下,仔細看著畫,道:“我,不曾知道自己背上有胎記,也不曾,知道自己有母親。難道,前輩您就是~?”那婦人笑著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張翠山:“孩子,我的孩子!”張翠山搖著頭:“這,這不可能,我娘,我娘竟然還在世!”鬼醫道:“若不是打鬥中,看見了你的胎記,我才不會出手相救呢!”張翠山看著那婦人,淚水溢了出來:“娘親,娘親!”說著,跪在地上,抓著那婦人的手,那婦人點著頭,哭著,看著張翠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陽頂天慢慢點燃蠟燭,打開捲軸,拿出裡面的話,自言自語道:“慕華,芊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你在哪裡呢?如果當初我不離開你們,是不是,就可以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你恨我麼?為什麼你會拋棄芊筠,獨自一人離開?你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如果你在,請給我留下一點訊息好么?別躲著我,我真的想見見你,我想,一家團聚。”星光一閃一閃,藏著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
那婦人笑著,擦著淚:“想不到,這麼多年,我還能找到我的兒子,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張翠山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鬼醫道:“你娘不是拋棄你,而是不得已的。”那婦人擦擦眼淚,道:“二十一年前,我剛生下你,仇家找上了門,當時我受了傷,你爹爹又不在身邊,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只好把你送到村子裡的一戶老人家去,希望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接你,可是,等我回去的時候,那村子,已經被蒙古人踏平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想不到,竟然會在二十一年後見到你,這二十幾年,苦了你了。”張翠山含著淚,搖著頭:“不哭,如今,孩兒能再見到娘,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以後,孩兒不再是孤兒,有娘可以奉養,享受天倫之樂,倒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那婦人笑著,點點頭。
張翠山思忖了一下,道:“娘,您,您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哪有孩兒不知道娘親名字的呢?還有,您的生辰是多少?”那婦人笑著點點頭:“娘?娘,叫凌慕華。八月初三生人,這是你的舅舅,凌楓~三月初四的生辰。”張翠山衝著凌楓點點頭:“舅舅~”凌楓笑道:“好孩子,乖,乖!”慕容萱站在一旁,看著幸福的三個人,也露出了微笑。凌慕華拍著張翠山的腦袋,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又受了傷,聽話,早點兒歇著去。這衣服脫了,讓娘給你補補。”張翠山笑著點點頭,脫了衣服,凌楓遞過來一件長衫:“舅舅的 ,湊合著穿!”張翠山笑著雙手接了過來,慕容萱扶著張翠山,一起轉身走了出去。凌楓看著二人的背影,道:“你打算告訴他你真實的身份么?”凌慕華搖搖頭:“他現在在派人找我,八大門派也在找我,我不想讓孩子難做。”凌楓知道凌慕華口中的“他”指的是誰,無奈的點點頭:“也罷,這個鬼醫,我就替你做下去好了。只不過,翠山的毒,總要找他幫忙,才能徹底解了。”凌慕華點點頭:“辛苦了,大哥。翠山的毒,我會想辦法的。”凌楓搖著頭,背著手走出去:“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成也?敗也!”
殷素素和洛芙還有楊芊筠來到山上,楊芊筠道:“我聽人家說,好像在這裡,見過我娘的蹤影。”洛芙道:“這山這麼大,怎麼找?總不能抓個人就上去問吧?”殷素素四處看了看,皺著眉頭,搖搖頭。“七弟,慢點兒,歇會兒,歇會兒!”聽見俞岱巖的聲音,三個人連忙躲在樹后,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