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你看看这一身王八,明显有人恶意报复。”
“可谁那么大本事,竟能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晚上也是有官兵守城门的,怎么一大早才被发现?”
“谁知道。”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带着孩子的直接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以免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陌悠然身上穿着朝服,并不想挤入人群惹人注目,只远远地观个大概,由始至终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形象,听到人们说那个女人被画了一身王八,她才有了不寻常的反应。
她下意识地瞧向孤尘,发现孤尘眼里同样是吃惊。昨日去使馆送完聘礼,临走,她曾吩咐孤尘安排人晚上去整蛊一下那位西廊的莫郡主,比如将她迷晕然后在她身上画几只王八什么的。不过,杀死她,还扒光她的衣服将她吊在东城门口示众绝对不是她的意思!
“殿下,那人也可能是别人。”孤尘握紧她的手,对她宽慰道,他声音压得很低,以免被有心之人听到。
“昨晚的事情做得干净么?”陌悠然亦压低了声音。
“干净,殿下请放心。”
“嗯。”
陌悠然正准备转身回车厢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大声叫她。
“九殿下!您稍等。”
她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正是负责守东城门的将领耿月诚,几日前她在这边接待三国使臣队伍时与此女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两人相谈甚欢,有煮酒结交之意。不过这段时间陌悠然着实忙碌,便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耿大人,别来无恙。”陌悠然连忙以笑脸相迎,语气客套。
“九殿下怎么在这里?”耿月诚挤过人群终于来到她跟前,一脸喜色。
“本殿正准备去上早朝,途经此地,发现喧哗声不止,出于好奇,便下来瞧一眼。”
“九殿下。”不料耿月诚看了眼周围,就突然凑近她,对她悄声说道:“您猜猜那里吊的谁?”她八卦兮兮的,话语间似乎还有些特意压抑下去的兴奋情绪。
陌悠然故作疑惑地想了想,随即装傻道:“猜不到。难道你知道?”
“是西廊那位郡主,就是那天没将您放在眼里的那位。末将本来还以为这事出自您手笔,心里头着实解气了一把呢!”自那天有过一面之缘,耿月诚已将陌悠然视为可结交之人,于是对她有话直说,一点不忌讳。
“你确定?”果然是莫多莉,陌悠然故作微微惊讶的模样,其实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当然确定,方才末将就站在那底下,瞧得清清楚楚。”耿月诚笃定道。
“那怎么还不将她遗体放下来?你没看见过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这人是西廊人,我们哪敢乱动,不过末将已经着人去通知西廊的人过来取人,有一盏茶功夫,应该快到了。”耿月诚顺道望了眼陌悠然后方,想瞧瞧西廊的人有没有过来。
“本殿还要去上早朝,告辞。”陌悠然察觉时辰不早,不再逗留。
“殿下后会有期,末将记得您答应过末将有空一起喝酒呢!可别忘了!”耿月诚不忘她曾经许下的承诺,大声提醒道,压根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记得。
陌悠然从马车里探出手摆了摆,以作回应。
当天早朝,刚将屁股沾上椅子的萧浅嫣还未来得及接受群臣的跪拜,就有一个侍卫横冲直撞地闯入了殿内,对她单膝下跪,称有紧急事情禀告,而她禀告的内容便与西廊郡主莫多莉遇害一事有关。
她才说完,全场哗然,就连座上的萧浅嫣也是微微挑眉,以示吃惊。
“退下罢。”她摆摆手,示意那位依旧跪在殿中的侍卫离开。侍卫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太尉。”萧浅嫣不怕事来,就怕没事,所以她此时并无摊上大事的烦忧情绪,反而兴致盎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下官在。”一个年过六旬身穿紫色官服的女人站了出来,面色惶然。她是当朝太尉,名唤项蝶,品阶仅次于丞相苏傲。
“这起命案你怎么看?”
“回代政王,下官觉得这起命案很有可能是莫郡主的仇家所为,而且对方是一个高手。”项蝶想了想,才诚惶诚恐地回道。
“理由。”萧浅嫣的眼神里有认同。
“其一,使馆并未有财产遗失,可见那人杀害莫郡主并非为财。而不为财,便是为仇,或者为了挑拨西廊和天禹之间的关系,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莫郡主的分量还不足够引起两国之战,除非西廊有意与天禹失和。其二,使馆戒备森严,莫郡主身边也有不少护卫,那人能不动声色地将莫郡主杀害并带离使馆,可见她武功高强,亦或者她很有手段。”
“有点道理。”萧浅嫣双目流转,又瞧向另一个方向,“丞相,你有什么看法?”
苏傲连忙站出,一脸严肃地回道:“回殿下,下官与太尉的想法一致。”
萧浅嫣点点头,未说一词,接着她又将视线往苏傲身后的方向移去,最终落在陌悠然身上,“九皇妹,你呢?你可有什么想法?”
在朝堂上,陌悠然一直扮演着寡言的角色,此时,被问及此事,她也先是一愣,随即谦虚答曰:“隐玉也与太尉大人的想法一致,不过,隐玉还想补充一点。”
“你说。”萧浅嫣眼眸一亮。
“我们许多人的固定思维都是莫郡主先被人杀害再被转移出使馆,但莫郡主身边护卫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