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烬若有所思,随即问,“那鸢儿你打算如何让她生不如死?”
“萧浅嫣她一直想争我的位置,我不让她得逞并当着她的面坐上皇位便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待我掌握实权,我便要折了她的翼,让她无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垂死挣扎。”
“这若还不够痛苦,我便砍去她四肢,将她浸泡在盐水之中,让她日日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
若说这世上谁最恨萧浅嫣,非萧浅鸢莫属。她是桓璟帝膝下的嫡长女,是从小就被册封为储君的太女,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偏偏遇上萧浅嫣这么个克星,几乎任何好事,此女都会与她争,就算当年皇贵君苏零落还未得势,她也凭借着自己聪颖的资质深得母皇喜爱。因此,其存在从其懂事起便成了她最大的威胁,并非其那位父君得势后才开始的。
同理,若说这世上谁最恨苏零落,自然非秦烬莫属。他是桓璟帝的正夫,天启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这份尊贵背后,却是无尽酸楚。
他从来都不得妻主宠爱,尤其那个女人从宫外接入那个名唤覆华的男子后,她连一个正眼都吝啬于他,后来好不容易盼覆华死了,没想到又冒出一个苏零落。这个男子初进宫时因貌美的皮囊曾受宠过一段时间,但他这个妻主向来fēng_liú多情,所以苏零落后来也渐渐失宠了,直至覆华陨落,他才再次得宠,其风头甚至比以往得宠时更甚。
记得有次宴会上,这个男子竟公然与他的妻主出双入对,与他平起平坐,按照礼法,他依其失礼行为有权处置其,但当他出言指出其行为失礼之际,他眼前这位心爱的妻主竟眼皮都未抬一下,不仅制止了他对苏零落的问责,而且还责怪他心胸太狭窄。
当时当着那么多来参宴的文武百官的面,她就直接说出了这番话,丝毫未给他留面子,令他心寒,如坠谷底。从此,他只能隐忍,只能独自愤恨,唯一的盼头便是自己膝下一双儿女,所幸鸢儿和阳儿也都懂事乖巧,一个当了太女后也从未懈怠自己过,一个不走寻常路当了朝廷中的一员大将,尽心尽力地辅佐着她的皇姐。每次见最对姐弟俩和谐相处的画面,他心底都无比宽慰。
回到当前,他听萧浅鸢只提了对萧浅嫣的惩处办法,却未涉及对苏零落的,心底有些不满。于是,他问,“那苏零落呢?”
“父后,您此时是凤后,日后是是太凤后,由始至终都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男子,这种事情您难道还拿不定主意么?”
萧浅鸢给出一个巧妙的回答,惹得秦烬开怀大笑,“对对对,鸢儿说得对,是为父糊涂了。”
“对了,父后,选儿再过一月应该就要生了,您要不要给您家孙儿起个名?”
“这名字不该由你这个做娘亲的娶么。”
“父后您也知道,我喜武,肚子里的墨水没您多。况且,之前我那几个儿女的名也不都您给起的。”
“你让为父想想。”
“要不…就叫南竹罢。”
“父后,你这个名是男孩的,我问的是女孩名。”
“你这孩子,这名明明男女通用的,若生女,第一个字便是水字旁的‘湳’,若生男,便是木字旁的‘楠’或者无偏旁的‘南’,你觉得如何?”
……
此时她们这边有说有笑,气氛欢愉,禄宝殿却是气氛清冷,虽然房梁屋檐上都挂着喜庆颜色的红绸,里里外外也早已打扫一新,但丝毫不见过年的气氛。
此时苏零落正坐在镜子前梳理自己耳边的鬓发,突然,他放下梳子,抬眸正眼望向镜中的自己,手抚向自己日渐清瘦的脸颊,颇为惆怅。
他一边问道:“谬羽,本宫是不是老了?”
“主子好看着呢,怎么会老?”谬羽正站在他身后用早上新采的雪水擦拭他保养得极好的青丝。
“恭维话。”苏零落笑骂。即使面上不在乎,他心底仍因为谬羽的恭维生出了几分得意。
谬羽吐吐舌,突然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主子是不是想三殿下了?”
“她是本宫唯一的女儿,自从她被太女软禁,本宫已有些时日未见着她,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的。”提及萧浅嫣,苏零落愈加惆怅。
“主子若实在想她,大可以出宫去见见她。”谬羽提议道。
“见她何难?只是本宫若要进嫣儿的府邸探望嫣儿,还需得太女批准,但在这个环节上本宫实在拉不下面子!”
“本宫想见自己的女儿,凭甚还需地他人批准?而且还是个无足挂齿的小辈。”
苏零落目光一冷,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可怖。
“主子您难道想一直待在宫里独自过节?”谬羽早已习惯苏零落的情绪不定,此刻依旧不急不躁,以指为梳,轻轻梳理着他以雪水浸过变得愈加顺滑的青丝。
“谬羽!”苏零落被戳到痛处,很是不悦。
“好,奴闭嘴,奴闭嘴。”
“主子,谬羽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这时,苏零落的另一个贴身侍人乐湛走了出来,手上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小盅养颜汤。
“嗯,本宫难受什么,他就偏说什么。”苏零落孩子气地白了谬羽一眼,口吻不无撒娇。
“主子,汤已凉好,快喝罢。”苏零落每日都会喝养颜汤,以葆自己貌美的容颜永驻。别看汤只有一小盅,里面却包含上百种滋补养颜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