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之后,让郑氏被推到人前,再有好事之人顺藤摸瓜查出什么端倪来,将当年行宫的行刺事件变得更加复杂,从而影响到五殿下往后的人生。
所以到了最后,王妃只能通过记名的法子成为名义上的嫡女。
但是记名的始终是记名的。就好像五殿下是记在贵妃名下的,所以旁人从来不觉得贵妃倾心对五殿下有什么付出,若非此次贵妃主动出面不惜大闹朝堂也要维护昭王殿下,旁人才不会因此开始忌惮他。
现如今,好不容易在昭王殿下的身份上稳住了局势占领了高低,这些人又开始拿王妃的身份使绊子。
见孟云娴陷入沉思,绿琪心里一阵阵的酸楚:“王妃,您放心,这些老东西小婢子即便真的进了府里,奴婢也一定会擦亮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们,但凡她们出言不逊又或者怀了旁的心思,要将她们定罪赶出去,不过是小事一桩!”
在孟云娴出神间,一个高大的人影无声的离开。
闵祁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见周明隽往反方向走,疑惑道:“殿下不是要去见王妃吗?王妃此刻正在账房,您为王妃带的小礼物铺子已经差人送来了,就在此处。”
周明隽伸手拿过闵祁手里的盒子,打开盖子。
里面躺着一支金簪。样式精细,工艺卓绝,他瞧见时便觉得她会喜欢。
这个小丫头,在外面长了见识,也渐渐财迷了,上回翻库房时她便捂着心口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叫人好笑。所以这个她一定喜欢。
可是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搬进王府,她前前后后的张罗,令周明隽再次想到了霍家兄弟。
三年……
他们相处了近三年。
或许这三年,她就是像这样与她的义兄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慢慢的被训练成外长见识内掌家务的大女子。
可偏偏这样一个本该出生即享荣华的小姑娘,因为他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这些苦难有直接的,也有间接地,都是他无法弥补的伤痛。
即便到了今日,她还在想着怎么样让他安稳的活在这个地方。
闵祁将东西给了周明隽后,立刻道:“此外,殿下,那件事情已经有音信了。”
周明隽抬眸,眼中的柔情瞬间消散,多了几分冷冽。
……
账房。
孟云娴从出神中清醒过来:“绿琪,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绿琪满以为孟云娴沉浸在对身份一事的回忆里,一下子被问愣了。
“王妃……你说什么呀?”
孟云娴放下笔,靠在椅子上:“按理来说,周哥哥只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五皇子,就算有贵妃做母亲,我也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母子间的真感情,别看贵妃在朝堂上护着周哥哥,但其实私底下也少有亲和之态。相反,皇后娘家势强,太子多年来稳坐东宫,就算太子自己不属于天赋异禀什么都会的人才,可是他在用人上的能力毋庸置疑。”
“二哥和三哥是我的义兄,还是我起先想要引荐给周哥哥的人,就这样的人,太子爷敢用,且当真凭着二哥的本事在皇上面前揽了不少的功劳,也笼络了不少朝臣的心。”
“最重要的是,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若非我早有准备,周哥哥到现在都还处在舆论之中,你也看得出来,周哥哥从来没有反抗的姿态,甚至从不针对太子。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周哥哥都威胁不到太子的东宫之位,为什么皇后一次又一次的要针对我们,针对周哥哥?”
绿琪被孟云娴点醒,陷入沉思,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露出恍然的神情:“王妃可还记得昇阳郡主对您说的事情?”
孟云娴刚好也想的这里。昇阳在周琏过继之时,曾经告诉她当年行宫行刺曲夫人的主谋就是扈王。扈王全府因为此事收到牵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周琏何尝不是觉得曲夫人和周哥哥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原因!?
所以周琏仇恨当年那些吴国来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正因为这样,她才要联合昇阳一起,有了昇阳,就等于有人盯着了周琏。
这一次的舆论事件,周琏当然也帮着散播了一些,可惜他没能扳倒周哥哥,现在一定很懊恼。
可是从头想一想这件事情,周琏回到京城之后,看似是被皇上弥补一般的对待,但若非太子真心接纳任用,周琏怎么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呢?
周琏要对付周哥哥,孟云娴可以理解,如果皇后和太子也一样的不断针对周哥哥,大有让他在京城无法立足风雨飘摇,那她们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动机。
比如说,扈王其实并非唯一的主谋。
正如周周哥哥和昇阳的母亲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所以昇阳保周哥哥等同于保自己一样,皇后这边,会不会也和周琏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若皇后也参与了当年的行刺事件,那她也等同于周哥哥的仇人。
孟云娴不确定周明隽现在对从前的事情知道多少,但长此以往,若是周明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难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