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你懂什么,这些鬼地方,请我看病的都是要死的了,除非一些急症能救,其它就是等死了,你没听说过么,小病靠鸦[片,大病靠巫祭,如果巫祭也看不好,那就是老天要收你了,认命吧。”
他语气里满是讽刺,陈清雪哑口无言,这里的情况糟糕得超出寻常人的想象,谁能想象2067年了,还有人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而他们手里握着世界上来钱最快的原材料。
和平村一样制[毒,但是至少村子里的村民都富得流油,这里漫山遍野是罂[粟花,从品质的角度上来看,都是上品,但是村民们依然过着拮据贫穷的生活,没电,没手机,更别说电视这些东西了,还住着茅草屋,光着赤条条没衣服穿的都大有人在。
医疗什么的更不用谈了,“你可以告诉他们外面有医院啊,有大夫,动手术能看好他们的病!”
“这些都是我的仇人,我凭什么非得要救他们。”瓦砾嗤笑一声,“再说你跟他们说有什么用,他们连车都没见过——而且他们过得挺好,不需要外人来瞎操心。”
瓦砾最后说的这句话才是关键之处,陈清雪脸色差极了,最可怕的事是大家都看着对方在火坑里,但是对方在火坑里幸福满足,就算给钱让他们搬出来,搬到平原地区去,给地种,给创业基金,他们也不会走的。
更稀奇的是,这里明明是t国、m国的边界,但是有非常多的九州族人,尤其是w族人,这六个寨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有些地方她甚至不需要学习语言,听这些人说话全程无障碍,陈清雪问,“这地方为什么这么多九州人。”
瓦砾手中的竹竿打在前面的草丛上,这是通往下一个寨子的路,但是因为累月没人走,已经长满杂草了,每年只有大【烟成熟的时候,才会有商人带着粮食衣物还有一些日用上品上山来交换丰收的大[烟[膏,“偷渡来种大[烟的啊,还有一些本来就是神木教的信徒,自愿跟着来奉献的。”
瓦砾说着讽刺一笑,“说起来这几年烟{农的生活好了很多,至少饿死的少了,大米能吃上了,濮阳真做得真挺好。”
陈清雪觉得不可思议,“知道一[拽大[烟在欧美市场能卖多少钱么?个别时期单价是黄金的十倍左右,这些烟民连吃饱肚子的大米都换不到。”现在一月多,就已经开始吃野菜和树皮了。
“可是他们很开心啊。”瓦砾看着绵延不绝的山脉,瞳眸漆黑,“这里是罪恶之地,是恶人的天堂,渑河的每一滴水,都是黑的,流进人的身体里,让人心也跟着黑了,没救了。”
“不是有原子[弹么?”瓦砾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吐出的字和临冬的寒意裹在一起,听不出任何温度,“一颗不能解决,就用两颗,一了百了,你们这样费什么劲,没用。”
提起这些事瓦砾总是态度激进,陈清雪不跟他讨论这个。
陈清雪跟着瓦砾走遍了三百多个村落,最后停在了圣女山脉的峰顶上,山崖下隔着一条江,江水滔滔,从这里远远能眺望到祥龙湾。
国中国。
从掸地有车的地方下车,不间断走到这里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并且从最外层开始,每个村落都会有烟商驻扎,这些烟商直接就是士兵,驻扎在村里,一来是为了大[烟的收购权,二来就像是眼线一样监控着烟农的生活。
他们通常称自己是大祭司手底下的传递人,会在饥荒的年节适当补给一些粮食给吃不饱的村民,村民们对他们感恩戴德十分敬重,更加信奉木神。
监控着烟农,也就监控着山林里的一切,一层层往里面推进,将金平三角里的整个腹地保护得像铁桶一样。
单兵作战或者是少兵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陈清雪随着瓦砾往回走,道路崎岖,等把所有村寨走了一遍回到瓦砾所居住的西掸后,已经是五个月以后了。
这里的人把祭师称为魔巴,人们都认为他们能通灵,再加上瓦砾确实是能治好一部分疾病,所以在这里很得人信服,吃穿是不愁的,他住的地方挺宽敞,就是家具什么的被人席卷一空了。
现在连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陈清雪的手表就带有小范围信号发射器,单线的,洗漱完陈清雪就坐下来写报告。
“……由于地貌地势以及气候环境的原因,山坳里的百姓除了种植非法植被之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因为山路崎岖,就算种出别的粮食拉不下山,近十万民众还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并将濮阳真奉若神明,祥龙湾四周的山脉都在浦阳真的严密掌握之下,很难打开缺口,并且祥龙湾只是浦阳真的据点之一。”
“各地武装[割[据依然大面积存在,军政一体,du品出入境几乎等于合法化,据悉掸地政[府军驻地八千,但是光金棉手底下就有八千散兵,银棉手手底下也有近八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