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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立在母亲身边,只观察着两人的神情就猜到了不少东西。
显然,席卿姿在国公府出了事,而且这事不小,让国公夫人觉得需要亲自登门解释,更是牵扯到了本不该对这些后宅之事有所交集的镇国公世子。
席卿姿和镇国公世子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除了男女私情以外……还能有什么?
“席二姑娘的身子倒是并无大碍,只是这会儿睡沉了,人还在外头的马车上。”国公夫人沉声说道,“今日之事,多有蹊跷,可事情终归是发生了,我还是该带着逆子来道个歉。”
王氏的目光往垂着脸的镇国公世子身上撇了一下,内心浮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来。
“我也不和夫人就绕弯子了。”国公夫人面上毫无笑意,“我这逆子,头脑发热,将登门拜访的席二姑娘……占了。”
席向晚一直看着镇国公世子,见他这时候脸上露出两分阴狠和不以为然来,心中笑了笑。
包氏手中有那勾情的秘药,说不定就残留了些。可席卿姿居然会蠢到直接到别人家拜访的时候就将这药用上?
镇国公世子虽说不是汴京城中最出名的公子,但也是明晃晃的好夫家,谁家名门望族都想着要攀个亲的。
不说别的,只他那位正妻,就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得了皇帝赐婚圣旨之后办的婚礼,十里红妆,汴京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只凭“镇国公世子”这五个字,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多多少少都能得到手,没理由青天白日就登徒子地急吼吼把席卿姿要了。
有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就猜得到镇国公世子是着了道。
至于是着了谁的道……这还不好说。
席向晚能想到这点,国公夫人自然也想得到,可她还是一开口就将责任揽在了国公府的身上,这样席府如果再怪罪下去,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王氏也明白这个道理,边派人去知会了席老夫人,又让人去将席卿姿送回平湖院里,一切动作虽然小心得紧,又是在夜里,消息多少还是被传了出去。
包氏是从唐新月派来的人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梗概,先是勃然大怒一番,而后突地又冷静了下来。
既然国公夫人亲自带着世子上门将席卿姿送回来,息事宁人的态度可以说十分明确。
毕竟算计不算计的,若是席卿姿真的脖子一拧要寻死,镇国公府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捏着鼻子……把人娶回家。
包氏想到这里,顿时神清气爽:自此以后,她女儿就是国公府的人,这归宿可不比席青容好得多?就连未来的席向晚,也未必能找到这么好的亲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席卿姿被国公府送回来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席老夫人第二日叫了女医过来给席卿姿检查,果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巧的是,女医又说了,昨日是席卿姿第一次承欢,这又顺便澄清了席卿姿和外男私相授受的传闻。
席卿姿伏在床上,想着昨日回忆里模糊不清、却仍然令人面红耳赤的种种,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害羞地捂住了脸。
国公夫人亲自来看望了她,还承诺一定会给她个交代,这可不就是明晃晃地保证了她肯定能嫁进国公府去?
镇国公府!那简直是汴京城中顶尖的好地方了,更何况,她的未来夫君,可是以后的镇国公……
席卿姿想着穆君华的架势气度,不由得也幻想起了自己以后作为宠妾,俩所当然地压过正妻一头的场景来。
镇国公世子却郁郁寡欢,“她不过中人之姿,儿子便是再荒唐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是中了穆君华的计。”国公夫人坐在马车之中,神情冷凝,“不早不晚,偏偏让她给撞见你们俩完事,一切都是她算好了的。你知你父亲向来偏听偏信,若在这事上留下把柄,说不定怎么责骂你,小心为上。”
“可也不能就让我收她当妾室!”镇国公世子怒道,“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急色之徒了?再说,她这般歹毒心性的女人,纳来作甚!”
“我见过她了,没什么城府的小姑娘。”国公夫人安抚地拍拍儿子的手臂,意有所指道,“进了深宅大院,你不见她,又有正妻压着,她能掀起什么浪来?”
席卿姿的亲事定得潦潦草草,先前一点预兆也没有,突然就在及笄之前被一顶轿子从镇国公府的侧门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