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选好立后人选, 我倒是可以替您选一位。”
宣武帝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一脸正色, “等你夫人过来时, 朕可以替你解释作证,想必她定会信朕的。”
“多谢陛下厚爱。”宁端一脸冷漠,谢恩十分敷衍, 显然并不打算领情。
宣武帝自讨没趣, 他摸摸鼻子,干脆把矛头对准钱伯仲,道, “永乐坊这么大,难道她还能跑到咱们这儿来?只要席向晚不知道,那宁端来不来永乐坊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钱伯仲不太确定道, “我方才给翠羽打眼色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将夫人拦下来。”
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外头都察院守门的人进来道,“梁家大公子往这边来了。”
宣武帝扬了扬眉毛,“他消息倒是灵通。”
“这是梁家的地方, 他若是到这时候还没得到消息,也管不好这一方地。”宁端说得冷静,视线却往窗下街道看了一眼。
宣武帝叹口气,“梁元任见过朕的,恐怕一上来就能认得出来的,朕躲他一躲?”
宁端:“陛下九五之尊,何须躲避任何人?”
正说完,都察院那人又匆匆重新进来,道,“首辅夫人也正和梁家的大公子走在一道,是刚才在路上碰见的,梁家大公子替宁夫人解了围,两人便结伴一道来了。”
宁端:“……”
宣武帝见势立刻反击,“宁首辅百官之首,何须躲避任何人?”他说完,一屁股稳稳坐下,神情十分严肃地指了个作为给宁端,道,“爱卿且坐下陪朕一道等着吧。”
钱伯仲抹了把冷汗,见宁端顿了会儿便慢慢坐下,正要悄悄往外退去通风报信之时,宣武帝又点了他的名字,“钱爱卿,往何处去?”
钱伯仲干笑着回头,在宣武帝要笑不笑的眼神中只好也跟着坐下了,整个人如坐针毡,只期盼着翠羽能成功将席向晚带离长乐坊。
他是不敢想席向晚若是知道宁端在此处会作何感想,但设身处地地一想自家妻子在听到“长乐坊”三个字之后会作何反应,钱伯仲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到这里,钱伯仲转眼偷偷瞥了一眼宁端脸上的神色,见宁端仍是面色平静淡定,才跟着放下三分心来——大人或许早就有了对策吧!
不多久,外头便来了人称梁家大公子求见,通报之人虽然口中没有提到席向晚,却忐忑地朝宁端看了一眼。
宣武帝立刻心领神会,他正襟危坐后摆手道,“唤他们进来吧。”
来人称了是便出去请人,片刻便将梁元任和席向晚带了回来。
席向晚和梁元任对宣武帝请安的功夫,钱伯仲小心翼翼瞥了眼席向晚的脸色,又用余光打量了宁端的神情,见这两口子都是一幅雷打不动的模样,心中颇有些纳闷:难道如今长乐坊已经是人人都来得的地方了?家中母老虎知道也不吼上一声了?
但钱伯仲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说,这房间里个个都比他高,他缩了脖子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生怕当了出头乌龟。
宣武帝同席向晚早就认识,也承了她不少帮助,见到席向晚时自然态度十分亲切,立刻在宁端身旁赐了座。
梁元任也得了座位,只不过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另一边的下手边,同钱伯仲是面对面的。
打扮成普通下人的苏公公替席向晚和梁元任倒了茶,前者捧起茶盏轻轻吹了气,后者对着自家坊市中的茶水却还有些不敢上手,背脊挺得僵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幅紧张到了极致的模样。
席向晚倒是第一次知道梁元任年轻时候比中年时还谨慎,扬眉将笑意按下,朝宁端做了个眼神。
别人看不出,只有宁端自己心中知道他自己这时候的心跳跳得同昨日孤注一掷亲吻席向晚的时候不相上下——长乐坊这等销金窟,哪怕在官员豪族之间也都是心照不宣的存在,不是能明目张胆说出来的,更别说叫家中内人知道了。
尽管宁端来此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
如果席向晚误会了怎么办?
她昨日才刚刚敞开心扉接纳他,若是这扇门今日就对他关上了,他又该怎么办?
于是收到席向晚眼神暗示的瞬间,宁端就领悟了她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梁元任,开口道,“梁元任,长乐坊中赌坊该整顿了。”
梁元任想到方才坊市中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