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 心想宁端自己不说, 换个人总归是能问出来的。
不是王虎钱伯仲, 至少宣武帝或者嵩阳大长公主之间肯定有个人知道, 她只是缺个适合的时机去问。
宁端这日因为担心席向晚回来得早, 用完饭后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去了书房。
直到天黑的时候,席向晚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件事:她与宁端成亲这许久,虽然日日相拥而眠, 但夫妻之礼到底是没行过, 想来宁端一直以为她不愿意才这般守着底线,可这一切就在刚刚被改变了。
“说我给了许可,倒也不算错……”席向晚嘟囔着拿剪子挑着灯芯, 不断往窗外看去,心中说不出是雀跃还是不知所措。
“夫人?”碧兰在旁只听席向晚似乎说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开口唤道,“要就寝了吗?”
“宁端呢?”席向晚懒洋洋道。
“方才出去打水时远远见到宁大人的书房还亮着呢。”碧兰顺口答道,“夫人早些歇下吧,时辰不早了。”
“早着呢。”早沐浴好的席向晚支颐折腾可怜的灯芯,“我再等等。”
这一等, 又是个把时辰,眼看着窗外的蛐蛐儿都不叫了,毫无睡意的席向晚正要按捺不住起身去书房寻人,却听见房门一声响动,有人推门进来了。
“还不睡?”宁端见到她时显然有些诧异,“已是三更了。”
他说着,招手示意碧兰出去,自己上前几步捏了捏席向晚的发梢确认她是不是又湿着头发就去受风了。
席向晚不答,只反手捏捏宁端的手心,道,“你还要上朝,该休息了。”
宁端颔首,同先前那样揉了揉席向晚的头发,而后动作顿了顿,半是试探半是犹豫地在她头顶轻轻烙下亲吻,“以后不必等我到这么迟。”
碧兰关了屋门的功夫,宁端就站直身体去洗漱了。
席向晚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睡意慢慢从脑袋伸出生长了出来。
她却是个睡得踏实的,从前身子虚时是如此,等到有宁端在身旁时更是如此。
短短几日功夫,宁端的手臂伸过来将她往怀里一揽,背脊贴着他泛着暖意的胸膛,席向晚的眼皮不要一炷香就开始打架,连和宁端说几句话的功夫也不太常有。
等了宁端这许久的席向晚摇摇晃晃坐到床边,她的脑中转动着前世今生看过的春宫图,面不改色想着那些图上羞人的画面,乖巧地正坐了一会儿才等到宁端到来。
她原是想了许多许多的,可当宁端洗漱归来时,他却只是伸手将床边的席向晚抱起来往床榻里面送进去,哄道,“坐都坐不稳了,快睡。”
席向晚躺在宁端怀里等了许久,心中七上八下了半晌,才发觉宁端已经迅速地睡着了,登时难以遏止震惊地扭回头去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宁端惯是个会忍耐的,但也没想到他当这柳下惠像是当上瘾了似的,今日这样特殊的日期里也同成亲之后的每一个日子那样抱着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席向晚“……”见到宁端眉眼之间尽是疲倦之色,她也没去闹他,只是自己难免东想西想,方才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点睡意顷刻间灰飞烟灭,竟睁着眼睛躺了半晌也没睡过去。
倒是宁端四更时分就醒来了一次,他迷迷糊糊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还摸了摸她的手,发觉不冷才又躺下去,低低道,“睡不着?”
宁端这一套探温度的动作十分熟练,也不知道夜间做过多少回,同习惯成自然似的。
席向晚摇摇头,自主自觉地往宁端怀里缩了进去,声音轻轻的,“你第一次见我究竟是什么时候?”
半晌也无人搭话,席向晚哭笑不得地摸摸宁端扣在她腰上的手背,猜到他已经睡着了。
看来朝中麻烦的事情多得很,才能叫宁端这样的铁人都熬不过去,一沾枕头便立刻睡着。
另外以来,被宁端这么一抱一探,席向晚不知为何也很快生出了睡意,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宁端早已出门去了。
席向晚倒是在这块上边闲得很,从来也不必每日早起伺候宁端更衣。听翠羽说,宁端从起身到离开都一点声音没有,生怕吵醒了她。
日上三竿时,席向晚才从床上起来,唤了碧兰和翠羽进来伺候,顺口问了翠羽那个宁端百般回避的问题,“宁端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翠羽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