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府如今可是污点满身,大姑娘可不能被人当成是和她两个妹妹一样不知羞耻的人!
樊子期轻咳了一声,见到席向晚缓步靠近他身旁,眼里透出了笑意,“原本听了这几日的消息,我还忧心大姑娘忧虑过重,见到你安好便放心了。”
席向晚站定脚步,抬眼时仍是面无表情地无视了樊子期的寒暄与示好,“大公子请讲。”
“不知大姑娘可有收到河西那边的来信?”樊子期也见好就收,没有再说废话。
席向晚心中微微一动。河西,那是她大舅舅王长期的驻地,他前几日应当是被就地带走,可河西地远,消息没有十来天是回不来的,因此确实就尚未收到和王长期有关的消息。
看来樊子期登门拜访,果然手里还是拿捏着点东西的。
她轻轻摇头,“河西太远,想来信件还在路上。”
樊子期却神情凝重地说道,“等那封信来了,就来不及了。”
“大公子知道信中写了什么?”
“我知道。”樊子期正色点头,“我还知道,大姑娘的家人是被奸人所害,一切确凿证据都是栽赃,但如同你所说,河西太远,军阀势大,都察院的势力在那里也未必像在汴京城中一样畅通无阻。那封信是你舅舅王长期在被投入牢中之前所写,由心腹送出,里面应当有能让他脱罪的证据!”
听到这里,席向晚也不由得提起了心来,只是面上仍然一派平静。
首先,她不知道樊子期这张嘴里吐出来的话能不能相信;其次,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上辈子王家的覆灭就说明这封信根本没派上用场。
最后一点……樊子期怎么会好心到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樊子期见席向晚不答话,也不局促,体贴地停顿了会儿才提议道,“岭南也极远,可贸易繁荣,培育出了一种专门赶路用的马儿,脚程极快,从汴京出发,约莫八、九天功夫就能到河西。若是大姑娘需要,我可派人驾这种马赶去河西,与送信那人半路汇合换马,只要在樊家名下的驿站休憩,就能得到最好的补给,至少能让王家早三四日收到信件。”
这也太上赶着献殷勤了。
席向晚作出微微意动的模样,“可这太劳烦樊家了。席府和王家都正在风尖浪口上,大公子实在不应该……”
“我并不打算挟恩图报。”樊子期真诚道,“王家一门忠烈,不相信他们会叛国的人不止我一个,这也只是略微献一些绵薄之力罢了。”
席向晚垂下眼睛,思考着该怎么回复樊子期。
樊子期说的那种马儿,她也是知道的,只有在岭南才有,确实脚程很快。
可问题是,那信,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如果真的让樊子期派人前去,他会不会夺信杀人?
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樊子期再遗憾地来告诉她,送信之人在路上已经横死,恐怕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她也没有任何不信的理由。
……不,又或者樊子期其实已经这么干了,只是在虚情假意骗她对他心怀感激呢?
席向晚思量半晌,最后抬起头来,带着三两分踌躇道,“我拿不了主意,要回府问过母亲和兄长们才能答复大公子。”
樊子期一怔,“可这一来一去,又是一天时间。”
“大公子见谅。”席向晚低着头向他行了一礼,又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道,“两次见面,我对大公子多有失礼,还请见谅。今日之事……感激不尽。”
说完,席向晚便转头招呼了李颖一声,让她到内间说事,匆匆往内间走去。
唯独李颖见到席向晚一转脸的同时脸上带着羞愧和软弱的神情就在眨眼间消失,她惆怅地望了望似乎被勾走了魂似、直愣愣看着席向晚背影的樊子期,心中长吁短叹:美人猛于虎啊!
李颖让伙计看着店面,不卑不亢地将樊子期送了出去,才进到内间,识趣地没问方才樊子期的事情,而是道,“姑娘以为,是否该接受碧水商会的邀请?”
“不急,先拖着他们,就说咱们生意小,也没什么野心,普普通通的挺好。”席向晚面上神情淡淡的,“我今日来,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席泽成那个唱小曲的相好,现在如何了?”
65、第 65 章 ...
上了席府马车后, 席向晚才低头细细思索起来樊子期刚才说的那些话。
联系她五年中对于樊子期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