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有些凉，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惹得旁边的姑娘眼角越发弯若月牙了，“身子不好，便还是回屋内歇着吧。”瑶儿姑娘放下抱在手中的莲子羹，双手却摸索着边沿，似乎不愿意放弃这些微的温暖，“听闻倩兰小姐曾经落水，死里逃生，若是再受了寒，可便没什么大罗神仙前来相救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带上了半分揶揄。

“我可不需要什么大罗神仙救我。”张倩兰也笑盈盈说道，无意识地，双手抱住了自己身子，只不过她没有离开凉亭回屋，而是沉默了下来，看向身旁的姑娘，眼睛变得愈发明亮了，“难不成，瑶儿姐姐相信世上有神仙吗？”

“这可就难说了。”那位姐姐低头轻笑，不置可否。

张倩兰未曾看出对方眼中复杂的神色，自顾自追问道：“若是有的话，他又是住在何处，长什么模样呢？”还未待对方回答，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继续眨着明亮的眼睛说道：“旁人总会笑话我，可是娘亲说，菩萨是住在南海紫竹林里的，那么，紫竹林又会是什么模样？”

花瑶微微愣了一下，露出似无奈似困扰又似温柔的神情，最后却又渐渐地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倩兰小姐若是想要知道，何不亲自去南海瞧瞧呢？”

“亲自去？”张倩兰张大了嘴巴，吓得不敢相信，“我……我可以吗？我……一个人，可以去那么远的地方吗？”这是她从未想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居然被一个人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口。

可是心里面，什么东西开始沸腾起来，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为何不可，当然可以了，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所有想要了解的事，我为何不可迈出自己的脚步？去亲自探寻，去南海，去那遥远的，从不敢相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