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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帝在殿中坐的头昏脑涨,到御花园散心,觉得有些闷热,便想着爬上山坡去吹吹风,宫里有一座山坡,大约三四层小楼那么高,上面有亭子,有树木,是极好的避暑地点。
熙元帝爬上山坡之后,远远便看见了那片盛放的莲池,想起来那是东宫地界儿,他当太子的时候,就有那片莲池了,不过熙元帝只当了一年的太子就登基为帝了,如今的东宫,太子从出生便住在里面。
“太子这两日在做什么?”熙元帝问身边的大内总管全福,看到莲池,不禁想到了太子,遂问道。
“太子该是在东宫吧。”全福如是答道。
熙元帝点头,回了声:“嗯。也是。”
说完之后,熙元帝忽然眯起了眼睛,指着远处莲池中的一处小亭子问道:“全福啊,你帮朕看看,那莲池的亭子里是不是有人?”
全福也跟着看了一眼,回道:“哟,好像是有人。好像是太子殿下吧……对面好像还坐着个人。”
太子在东宫宴客?
熙元帝十分好奇一向冷情冷性的大儿子,会在东宫宴请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最好是个姑娘……
“把朕的千里眼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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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为老不尊的熙元帝拿着他的千里眼对准了东宫莲池里那座湖心亭, 终于看见儿子,他猜的没错, 儿子果然在宴客, 具体表情不怎么看得清,但从他的坐姿和动作来看, 还挺轻松的,至少不像在朝中那般紧绷。
熙元帝十分好奇让儿子在东宫宴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将千里眼从儿子身上转移到他的对面, 是个身材略显单薄的男人,看不太清脸, 只知道皮肤挺白, 轮廓看起来也挺俊秀。
但就这模糊的身影, 熙元帝也认不出是谁,只知道是个有些单薄,皮肤白净, 轮廓俊秀的……男人。
原本儿子和男人一起吃顿饭,熙元帝并不会多想什么, 很正常啊, 就是他自己有时候也会留大臣在宫里用个便饭什么的。
让熙元帝觉得不正常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的儿子——大祁王朝尊贵的不苟言笑的冷酷无情的耳硬心更硬的太子殿下祁昶,居然主动起身为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 布菜, 顺便添茶。
天知道,地也知道,他这个儿子就算是跟他这个皇帝老爹在一起吃饭, 也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布过一回菜,添过一回水啊,而其他臣子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享受到这种‘超帝王’级的待遇了。
所以,能让太子亲自布菜添水的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
到底……
‘太子殿下七夕那日在广云楼外与一身型单薄的男子拉扯不清’,李相的话骤然钻入熙元帝的脑中,熙元帝倒吸一口气,身子往后踉跄一退,难以自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般,神情惊恐。
大内总管全福公公赶忙上前询问:
“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熙元帝失魂落魄把千里眼交到全福手里,久久难以自持。
冷静半晌后,熙元帝发号施令:
“即刻宣礼部尚书,春官典仪入宫觐见。”
而身在东宫莲池湖心亭中的祁昶,此刻还不知道已经引起了一场误会。
在苏霓锦用完膳之后,祁昶还提出要带她去东宫的花园里逛逛,苏霓锦瞧了天色,算算自己跟着来东宫已经快一个多时辰,皎月他们还在羽林卫所外等她,不能再继续逗留,便辞了祁昶的好意。
祁昶知晓她的意思,不做强留,让人准备一番后,带着苏霓锦从来时的原路,送回羽林卫所。
祁昶站在廊下目送苏霓锦离开,只见她走了两步又回到他面前:
“只顾着要走,都忘了跟你说谢谢。”苏霓锦真诚的对祁昶拱手作礼:“今日多谢招待,景色很漂亮,菜色也很好,总之我很高兴。”
吃了人家的饭,表达满意及道谢是最基本的交际礼仪。
祁昶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这么正经的道谢,还直言不讳她很高兴,她说高兴……那是不是有期待下一次的意思?
想到这层意思,祁昶面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真是个主动不做作的姑娘。
“嗯。我,我也很高兴。”
苏霓锦不觉他神情有异,爽直挥手:“那我走了,下回见。”
阳光下,树影中,那姑娘的笑容竟比夏花还要灿烂。
祁昶从前对笑靥如花没什么具体的印象,但此刻看着苏霓锦一边笑一边对他挥手告别,这四个字在祁昶脑中忽然就具体起来。
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爱美丽的姑娘?祁昶第一次生出想与一个人长相厮守,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