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外婆拍了一下,她猛地回神,就被外公斥了,“在列祖列宗面前,还在发呆出神,成何体统!”
“呃,对不起,外公。”
“行了。现在当着祖宗的面,你好好说说,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地回来?”
哎,还说什么情况啊!他们早在她回来,肯定都收到她的很多资料信息了。现在,不过是法官最后的审判,她这个被审的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份儿。
便直接开始认错,“孙儿有错。一不该不告家长,此等生死大事;二不该诓骗长辈,远游不归;三不该伙同哥哥们,欺骗长辈……”
一下数落了一堆,她心想也差不多了吧!
“还有呢!”顾爷爷又提醒。
任莲盈想了一阵儿,又挤出一句,“不该学艺不精,就不自量力地自给用药。”
顾爷爷明显不满意,“还有!”
任莲盈苦了脸,抠了抠头,“走路不看路,被车撞了。”眼巴巴儿地向任奶奶求救。
任奶奶也露出一脸不解状,看向上方站着的丈夫。
顾爷爷还是一脸严肃,“还有!”
任莲盈撑不住了,拧着眉毛,求道,“外公,还有什么啊?”
顾爷爷瞧着姑娘浮肿的脸,虽然气色看来还不错,可到底是和自己曾经养在身边多年的漂亮宝贝大变了样儿。想想自己曾经多么骄傲的小公主啊,不过出去两年,回来就成这样儿了,哪个做长辈的不心疼。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声音更严厉,“你自己做的事,就记不得了吗?”
任奶奶还是容易心软,“老头子,你有什么话好好跟孩子说。孩子都认了这么多错了,那就是真还有什么,也够了。”
顾爷爷心里是舍不得了,可这时候却仍是硬着心肠,严厉不减,“要是你今天想不起自己犯了什么错,那就在祠堂待着,等到想起了再说。”说完,便拂袖而去。
任莲盈僵在当场,看着堂上一排排灵位,觉得很是郁闷。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时,还悄悄跟哥哥们嘀咕过,她自己跟奶奶妈妈姓任,自己爸爸姓陆,偏偏逢年过节要对着一排姓顾的人叩拜,真是很奇怪的事儿啊!
那时她没想通,现在也想不出外公突然生气的原因。
任奶奶急忙追出去拉住丈夫,两人争执起来,隐约之中,任莲盈听到了一个“周”字,顿时恍悟,外公为的不会是这茬儿吧?
“那个周家的小子算什么东西。敢欺负我们任家的姑娘,回头要让我碰到他家长辈,非要问问看他们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教出这么不忠不义,没心没肺,捻花惹草的混帐东西来!”
任奶奶忙劝道,“老头子,现在他们都分手了,你就消消火,别生气了。你瞧你让盈盈在里面罚站也是为哪般?哦,为了别人家孩子罚自己家宝贝,划得来嘛?”
顾爷爷一听就心疼了,可又拉不下脸继续绷着,“那我也是想让她好好长个记性儿,以后找男人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
两人回头,都看到已经站在门口的姑娘。
任奶奶继续打圆场,“哎,以前是以前,现在又不比我们那年代的媒酌之言,都是自由恋爱了。像老大媳妇说的,谁这辈子还不会遇到几个渣男的。咱们盈盈啊,现在都有峥哥哥了,小峥这孩子牢靠,一定不会欺负我们家盈盈的。”
顾爷爷立马瞪眼过去,“在孩子面前你胡说什么。他们两就是兄妹,那不成了**了,你别让人误会。我们家姑娘又不是没人要了,你这么急着乱点什么鸳鸯谱儿,别来又弄成病急乱投医,你看看她现在把自己医成什么样儿。”
任奶奶却不依地松开了拉人的手,“你才胡说八道。他俩又没有血缘,哪来的**。小峥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回头咱还要找袁奶奶看看莲盈的病症。”
眼看老俩口似要吵起来,任莲盈连忙跑了出来。
叫道,“爷爷,奶奶,我知道错了。不应该不经过你们审核儿,就早恋。我已经跟他彻底分手了,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复合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做哽咽状,“未来五年我都要好好学习,再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麻烦事儿。总之,我未来的人生目标是——事业女性!”
顾爷爷听了孙女儿的誓言,立即展颜点点头,说“好”。任奶奶愣了一愣,立马反驳起来,说女孩子当事业女性就不容易嫁人组织家庭了啥啥的。
任莲盈只得在心里叹气:正所谓,众口难调啊!
……
任奶奶看孙女儿休息了,才记起该给老闺蜜联系,打电话去了屠宅。
殊不知,屠宅这日早就炸开了锅。
这电话打来时,屠家的男人们也陆续回了家,听自家的妻子儿女谈论屠家第一大“婚姻困难户”的最新桃花劫实况。
袁奶奶听到是自己的老闺蜜,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和老爷子的冲动,立即换了手机,躲到外面的暖室花房里去了。
“哎哟,老妹儿,你可来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咱家都闹成啥样儿了。盈盈现在还好吧?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身子骨怎么样了?”
小任奶奶完全不知道屠家这边的情况,只听到最后这段问话正是自己联系的主因,忙说,“唉,看着是胖了,可都是浮肿啊!之前还用错了药,现在这不,只能找你给看看。回头也肯定要去华协那边好好检察一下,你给安排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