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望着那个我熟悉的面庞，熟悉的打扮，而他却和看傻瓜似的看着我，而我也忽然想起来某个记忆中我也遇到过一个打扮讲究的人但和傻子一样的人看着我，而那个傻子就是另一个时候的我！”

红发老者突然低头笑了起来。“嘿嘿，你知道吗，我曾天真的以为我是个高人，高的不能再高的人，我有着无数的人生，经过一次次轮回，而我却没有丢失掉他们，一直保留到现在。”

“可现在，我终于大彻大悟了！我他娘的就是个容器！就是个承载别人记忆的容器！”

青袍男子仍然笑眯眯的望着他，笑而不语，仿佛这些话他不止听过千遍百遍。

“天景一！我就是个器灵吧！嘿，说不定就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界灵！我说的没错吧，我的主人？！”

李三七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原来他的便宜师父竟然不算是个人，而且现在他们正处在一个小世界里？！

“嗯，你说对了一半，不过另一半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青袍男子依然是笑眯眯的，他开口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你现在就是个容器，就是个器灵，就是用来承载记忆的。”

“呵呵，我就知道。”红发老头侧过头发出一阵自嘲的冷笑。

“不过有几点你说错了。”青袍男子依然面带笑容。

“哦？是什么？”红发老者转过头，连忙问道。

青袍男子笑容慢慢收敛，他神情淡然的说道：“首先你承载的记忆确实有其他人的记忆，但是也有你自己的记忆。”

“我…我的记忆？我…真的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吗？！你可莫要骗我，天小子！”

“你不曾觉得某些记忆是那么的贴合吗，你不觉得还有些记忆又是那么十分违和吗？！”

“违和…”红发老头快速翻动着记忆，确实他发现有很多记忆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这些记忆中的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有的甚至让他十分厌恶。

“那…那我还有什么地方说错了…”红发老者低着头轻声说道。

“还有就是，你根本不是这个小世界的界灵，而是剑灵！”

“而且是一把由你，亲手打造的，剑的剑灵！”

青衣男子说完，李三七和红发老头同时一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到了。

“呵呵，可笑！我是剑灵？怎么还会自己打造剑？！”红发老头有些生气又觉着有些好笑，他感觉这个天景一一直在欺骗他，耍他，玩他！

“你有何目的？想把我熔炼了？修炼某些见不得人的神通？”“说实话，其实你想对我做些什么，都无所谓，我可以任由你摆布！”红发老头显然对青衣青年的说法嗤之以鼻，索性破罐子破摔，结束了自己这混乱的一生。

“唉…”青衣男子面露愁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而眼神中又露出丝果断。

“陈惊鸿，你难道还不愿意醒悟吗！你就甘愿这样沉沦，一直到天道崩坏吗！”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炸响。红发老头停止了手里木棍的摇动，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熟悉的名字，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好像在记忆的最深处见到过，那个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陈师兄…末要再次沉沦，放手去吧…”青袍男子望着这个沧桑至极的男子，面露无尽的哀伤。

“天…天师弟，我…我放不下…”红发老头唤出了那个同样熟悉的名字，他仿佛记起了什么，面露痛苦，脑袋犹如被千万蚁噬。

而他的记忆也伴随着这一声亲切的“天师弟”而悄然打开。

他忽然想起来，每天他的师弟都会来劝他，但这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成功。而每天这段记忆都会被洗刷，被重置。

他到底有何执念呢？

“放手？放手什么？为什么要放手！！”红发老头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而他脑海里的最深处，那被层层厚重记忆所包裹的，有些残破的记忆，正在被一丝丝不知从哪里来的明亮的绿色，所慢慢修复…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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