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涛负手而立,看着远处那名千夫长晃晃悠悠爬起,手里竟多了一根半尺多长的短棍。
龙涛顿时眼前一黑,再也顾不上摆那个负手而立的姿势,习惯性的赶紧用左手捂住鼻子和嘴巴。
他看着浑身光溜溜的千夫长,悠悠问道:“那个什么……,你能告诉我这根棍子刚才藏在哪里吗?”
“藏在哪里?”千夫长没有明白龙涛的意思,“没有藏在哪里啊!”
“唉!”龙涛懊恼一般摇了摇头,再次说道:“我是问这根短棍,你是从哪里拔出来的?”
“从哪里拔出来的?这个很重要吗?”千夫长更加糊涂了。
“也不算重要,我主要是非常好奇,你如果说出来,本殿下就饶你一条狗命!”
此时龙涛已经把双手都捂在了鼻子和嘴巴之上,皱着浓眉,显得对千夫长异常恶心。
“好吧,告诉你,我刚刚摔倒时在地上捡的!”
千夫长不再纠结龙涛问题的用意,继续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龙涛瞬间放下捂住口鼻的双手,如释重负,那丝邪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我说的是饶你一条狗命,你先四脚着地学几声狗叫才算作数!”
“逆贼龙涛,你好无耻!”
这名千夫长怒吼一声,用尽残力冲到龙涛身前,手里的铁质短棍点向龙涛的眉心。
蓦然,他面前龙涛的身影一阵扭曲虚幻,短棍在身影的眉心之处一穿而过!
千夫长猛然发现,自己身体前后、左右以及头顶之上,刹那间浮现出四十八个龙涛的身影。
虽然有十二个一看就不是真的,但是依然有三十六个栩栩如生、真假难辨。
千夫长体内灵气几近枯竭,他张口结舌、两眼发直,顿时呆愣当场。
就在此刻,他发现眼前刚刚变得虚幻异常的那个影子,一瞬间又真实丰满起来,禁不住大惊失色。
这道身影凛然抬起左手,指尖点向千夫长的眉心。
“不要,我承认我是条狗……”
没等千夫长说完,龙涛微曲的左手食指,已经在他眉心蜻蜓点水般一弹而回。
千夫长圆睁的双眼里全是惊骇,眉心如同生出一颗通红的朱砂痣,在黑不溜秋的脸上显得非常滑稽。
他的脑后爆开一个小孔,花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汩汩流出,瘦高的身体缓缓倒在积雪之中。
“让你早点学几声狗叫偏偏不听,现在才说已经晚了。”
龙涛脸上带着那丝邪笑,轻声自语。
他抬起左臂看着刚才弹出的食指,指甲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色。
龙涛皱了皱眉头,口中徐徐吹出一丝淡金灵气,指甲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变得干净如初。
“唉,看来这‘一鳞半爪’的招式还要勤加修炼,单凭弹出的指风罡气,威力远远不够啊!”
他轻叹一声,似乎对自己很是不满。
龙涛跃身前掠,来到刚才那名千夫长摔落之处,左掌一挥,厚厚的积雪陡然四射飘飞,露出底部的河滩冻土。
地面上残留着几把刀剑之类的兵器,竟还有几个士卒的卷曲尸体,看样子已是死去多日。
龙涛茫然记起,多日前舅舅“白云染鹤”李慕渔大显神威,把六万大军用水龙一路冲入春水河,此处正好是春水河的百里下游。
怪不得北叔说舅舅李慕渔当时要清空百里河滩,这些应该就是那六万大军的残肢断体!
他再次对所谓藏海境绝世高手的强大威能感到震惊不已。
这名千夫长手里的短棍,应该就是刚刚捡到的兵器残余。
龙涛内心一阵赧然,暗笑自己的污浊,在这无人之处都禁不住脸色发红。
他看着远处千夫长的尸体,悠悠摇了摇头。
一个晚上,死在龙涛手里的神机黄雀营士卒整整二十三名,修为最低者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成溪境九品,最高便是这名千夫长,驭波境九品巅峰。
“唉,二十三个!”
他禁不住叹了口气,摇头自语。
突然,龙涛虎躯一震,超越常人的机敏感知让他心脉猛颤!
他瞬间原地跃起,足尖在裸露的石头上连续疾点,化作一道白色残影射入林中。
片刻之后,十多个身着白色紧身衣的人,出现在龙涛和千夫长的来路方向,很快便奔到尸体跟前。
前方速度最快之人,赫然竟是吕不为!
他并未停留,围着四周一两百丈距离连番疾掠,鹰犬一般的眼神透着不尽狠厉,左边空无一物的袖管猎猎作响。
最后,吕不为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走回场中。
他厌恶的朝趴在地上的尸体踢了一脚,那名千夫长便仰面朝天翻了过来。
他蹲下身体看去,千夫长的眉心中间有处小孔,依然两眼圆睁,似乎有很多愤怒一直都没有散去。
“嗤!”
吕不为站起身体,满脸都是恶心厌恶,眼中的怒火却很是炽烈。
他身后站立的那名亲兵护卫突然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抱着千夫长的尸体泪流满面……
这名亲兵护卫哭着大声说道:“老哥安心上路,兄弟我一定替你报仇,神机黄雀营和逆贼龙涛不死不休,直到把他碎尸万段!”
这名士卒是吕不为的亲兵护卫,竟然和千夫长是结拜兄弟。
吕不为浓眉紧皱,脸上怒气更盛,一脚把这名亲兵护卫踢出很远,骂道:“还好意思哭?一群废物!平时还洋洋得意吹什么自己擅长匿踪潜伏、专司追杀?!今天已经有二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