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笑!”
雪鹰有些轻怒,竟用爪子揪了一下龙涛的耳朵,犀利的爪尖在他的耳畔留下几道白痕。
“我都说到你心坎儿里了,你该纠结茫然,然后可以表达一下对我老头子的敬意!这个笑场极不礼貌,更不合时宜。”
“好吧好吧。”
龙涛顺着雪鹰的思路想去,确实该有百般纠结,脸上生出一丝漠然,非常真实。
因为这是真的纠结。
“这就对了。”
雪鹰有些满意此时的效果,道:“你们人类真的很虚假,虽然我曾经很想成为你们这样的存在,但更多时间却又为了这个想法感到无聊。”
“比如寸丁。”
它继续说道:“我就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生在雪鹰领那个地方,却从来没想过要做领主。多简单,多可爱!”
“嗯?”
龙涛听得有些不明觉厉,问道:“不对吧?这明明是不求上进的表现啊?”
“哼哼,谁说不上进?!”
雪鹰眼神中满是不屑,“他从小的理想便是和我一样纵横四海、搏击长空,想要这种无拘无束的大自由!”
好吧
即便处在漠然中的龙涛,依然想笑,双腿夹紧憋得有些难受。
“唉!可惜他是人,无法生出翅膀,想要的却不可得。”
雪鹰叹息说道。
这不废话吗?
难道我那兄弟还不想做人了?想做一只鹰?
“最后还是让北重山那个老谋深算的小阴谋家蛊惑了,成了什么狗屁二十四侍。”
雪鹰有些惋惜,“你们人啊,长大以后反而变糊涂了,什么责任啊,什么道义啊,都是阴谋的外衣罢了,成了束缚自己的绳子和枷锁。”
啊?
龙涛对于这番论调感觉很是离奇。
五六十岁的北叔在雪鹰嘴里即便老谋深算,却依然是小阴谋家!还别说,两百多岁确实有这个资格。
“比如说你舅舅李慕渔,被天下称作桐宫之囚,但真实囚禁他的根本就不是桐宫,而是那副画像罢了。”
“嗯?”
龙涛瞬间被它雷的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自己和舅舅的关系从来不为外界所知,还有春水城桐宫石阁里的那副画像,这只雪鹰竟然门清儿。
他禁不住惊声问道:“这些你都知道?”
“当然,我老人家从四十三岁修成类灵兽,九十九岁更是成了灵兽,都快两百岁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不知道才不正常。”
“晕!”
龙涛有些尴尬,道:“刚才你还算过,说已经二百零一岁了好吧?”
雪鹰转了转眼珠努力回想,道:“是吗?人老了就是容易健忘,特别是关于年龄的问题。我可不是故意撒谎,不象你舅舅那样,整天一副高冷到云天之上的嘴脸,却满嘴跑马车。”
满嘴跑马车?啥意思?
龙涛内心轻笑,脸上不敢表露,道:“世人都说他从不说谎。”
“所以说你们人类虚伪呀,他在小事上确实懒得说谎。”
雪鹰道:“但是一件大事上却欺瞒了整个天下。”
“什么大事?”龙涛开始认真起来。
雪鹰沉默一下,似乎是在努力回想,或者总结语言。
“很多年前那个关于血衣师徒的传说,你知道吗?”
雪鹰看着龙涛点头表示知晓,继续道:“他们每次出现都是一师一徒,十年前并没有被你舅舅杀死。”
“啥?”
龙涛更加震惊,“不会吧?被我舅舅这种藏海境的绝世高手盯上,竟还没被杀死?”
“不是你舅舅杀不死他们,而是他们给出了足够让你舅舅放手的筹码。”
雪鹰摇了摇头,继续道:“那血衣师徒告诉你舅舅一种方法,用自身修为把索清秋的灵魂凝于画像中,待成为神符师之后便可修魂塑体。”
听到这些话,龙涛陷入沉默。
舅舅李慕渔身为前朝皇族,修为盖世,性情亦正亦邪,自是非一般的高冷无比。
这件密辛,显然是他极为少有的耻辱。
因为,“血衣师徒”极为凶残,几乎成了这片大陆的终极梦魇。
他们师徒的每次出现,都会给世间留下太多血腥。
虽然并未成千上万的杀人,但死于他们手里的,无不是天地间公认的忠骨香魂、刚烈之士,而且每次都是灭门之灾,寸草不留!
北重山曾经跟他提过这些事,甚至怀疑“血衣师徒”未死,却又说不出具体原因。原来舅舅李慕渔竟是为了一己情私,放了对方一马。
看到龙涛怔怔出神,雪鹰也有些凄然,似乎在回溯中依然能够感受到无边恐惧。
“你舅舅在得到他们不再杀人的保证之后,猝然放手”
它的声音有些漠然,带着一丝沧桑,冷声说道:“据我推测,血衣师徒便是涡妖的缔造者,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能力,可以在海边生出奇异漩涡,唤出涡妖。”
惊愕!
震惊!
惊悚!
然后回到漠然
来到这一世,这是龙涛听到的最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和你们人类不同,飞的更高,看的更远。还知道他们其实身着白衫,只是偶尔被你们看到一鳞半爪的影子,都是在造了杀孽之后,他们习惯生吃那些忠义之士的心脏,所以染的浑身是血。”
雪鹰喃喃说道,似乎在回答龙涛心中的疑问,虽然龙涛并没有提出。
它,知道,他,心里存在。
“那么,他们的来历呢?”
龙涛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