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潮红媚眼如丝,秦默勾住她腰肢的手愈发紧了,直到看见公仪音似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方才松开她的唇瓣。
公仪音咬了咬红艳的唇,深吸几口气略微平复了心跳,这才羞怯地抬眼看向秦默。
秦默看着她眼中的水润雾气,还有殷红微张的红唇,喉结不由动了动。只是眼下情况特殊,由不得她再任性一回,只得改为在公仪音的额上亲了亲,然后拉着她在房中的小几前坐了下来。
“阿音一路上可好?”秦默替公仪音斟了杯茶,将茶杯推到她面前,热切地看着她问道。
公仪音眼波一闪。
有子箫子琴护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唯一令人头疼的就是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路颠簸,又吃得不大好,还经常恶心反胃,经常吃下去就吐了出来。这般折腾下来,只是为难肚子里的宝宝了。
她想将怀孕的事情留到最后说,好给秦默一个惊喜。因此听得秦默这般问,便没有说出来,只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好,只是一路颠簸有些疲累罢了。”
“辛苦你了。”秦默凝望着公仪音的双眼,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地拉过公仪音的手放入自己掌中。
“你呢阿默?军中情况怎么样了?”公仪音到底还是担心高琼那边的情况,又知道秦默此番出来定不能待太久,所以先捡要紧的事来问了。
“杜副将的案子已经破了,果不其然,他让人顶了他的罪。我们暂时还需要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所以我还没有将他的真面目起了疑心。不过我想……他大概已经对我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秦默沉声道。
“你是说……他知道你是北魏皇子一事了?”公仪音有些许诧异,瞠大了眼睛望着秦默。
秦默点点头,“杜副将的案子已破,照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军营了,可是高琼非得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将我留了下来。”
公仪音不由咬了咬唇,微低了嗓音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默沉默了一瞬才抬了头看着公仪音,“我在信上说的事,阿音心里是怎么想的?”
公仪音很快反应过来,秦默说的是带她去北魏一事。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去北魏,这似乎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唯一一条路了。只是一想到要背井离乡去到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公仪音心中就有些发憷。
见公仪音没有出声,秦默想了想,低沉开了口,“阿音,你无需有任何顾虑,把你心里头的想法告诉我便是。你放心,你若是不想去北魏,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只有你我二人一起生活,可好?”
公仪音愕然地抬眸朝秦默望去。
她没想到秦默会提出一个这样的建议。
隐居山水之间,这个念头,她从前想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认真想想,这似乎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生活方式了。
湖光山色,春景秋致。若是当真能踏遍这大好河山,岂不是一件快哉不过的事?
可惜,她不能。
她是帝姬,生来便冠上了公仪这个姓氏。前十七年,她享受着这个姓氏给她带来的种种便利和好处,如今,她的国家有难,她就该挺身而出,而不是一味逃避。
公仪音看着秦默,缓缓摇了摇头。
秦默望着她,她的眼神中带着明澈的决然,没有一丝杂质。他看出来了,公仪音并不想就这么归隐田园,她还有她的责任要扛,还有她的路要走。
秦默勾了勾唇角宠溺一笑。
他的阿音,性子是越发地坚毅果敢了。
“那么……阿音心里是怎么想的?”秦默浅浅地笑着,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公仪音面上。、
“阿默,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公仪音深吸一口气,沉沉开了口。
“怎么了?”秦默也不由地正色些许。
公仪音起身走到床榻旁,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包袱,然后又在包袱中翻了翻,拿了个东西出来。
她走到秦默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秦默,“我来凉州之前,曾托璇玑楼的人给父皇传了个口信。这是父皇托他们带给我的圣旨。”
秦默接过那道明黄色圣旨,展开一看,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挑。
“主上想将皇位传给你,那么阿音,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秦默低了嗓音,看着重新坐下来的公仪音,温和问道。
“我知道,父皇如今情势岌岌可危,而三皇子必然也蹦跶不了多久。照这样的情形下去,南齐迟早有一天会落入高琼之手。阿默,我不甘心!”公仪音眼中跳跃着灼灼火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明白了。”秦默声音依旧温和,不过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定心。
他是潇洒自在惯了的人,去不去北魏,恢不恢复身份,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说求的,不过是公仪音的幸福和快乐而已。
既然如今公仪音决心已定,他自然是要帮助她实现心愿的。
公仪音察觉自己方才的语气似乎有些过于沉厉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抬眸朝秦默眨了眨眼,“你明白什么了?”
秦默亲昵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公仪音小巧的鼻尖,“阿音不想南齐落入高琼之手,那么,阿音就只能做女皇了。”
“我不想做女皇。”公仪音嘟了嘟嘴,很快又泄了气似的,“可是你说的对,我更不想让高琼的奸计得逞。阿默,你说我该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