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公仪音的脸色愈发冷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容蓁蓁,一字一句问道,“表姊,你莫非……是想从这里走过去偷听我和秦九郎的对话?!”
这话一出,容蓁蓁的脸色顿时一白,眼中闪烁着藏不住的慌乱,虽然嘴里连连否认,但一见她这个神情,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容蓁蓁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神情。
容蓁蓁慌了神,还在无力地辩解着,公仪音却已将焦点从她的身上转移了开。
看她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心中对容蓁蓁这种行径十分不满,但眼下显然不是追究王韵行为不端的时候,还是要紧解决王韵的事要紧。
这么说来……王韵的死应该与她没有什么关系。那……王韵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氏宗主也是精明之人,见容蓁蓁的动机与王韵无关,立马也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依旧沉痛地看着安帝,面露悲痛之色,语声沙哑道,“陛下,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虽然王韵的状况看上去并不排除是失足跌倒导致头磕到了石头上而身亡,但王氏宗主怎么也不肯相信王韵是失足而亡。
她是教养良好的大家之女,不可能这么冒冒失失失足绊倒而倒地身亡。更没有理由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这也是他一直咬定要安帝还他一个公道的原因。王韵之死,一定是有人加害的!
王氏宗主的猜测,安帝稍稍一想也明白过来,长长叹一口气。
王韵死在栊梅园中,安帝面子上当然也过不去。他看了看四周围着的窃窃私语的人群,又看了看瘫倒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神情的王韵母亲,语声沉痛道,“王爱卿,你放心吧,朕定会还王家一个公道的。”
说着,目光往旁一扫,落在静默而立的秦默身上,满怀期待道,“秦寺卿,断案是你的专长,朕看,此案就交给你吧,请务必尽快查出真相来。”
秦默身为延尉寺寺卿,此案发生时他又在场,自然有义不容辞的责任,闻言点点头,沉声道,“陛下放心吧,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找出事情的真相来。”
说着,看地上的王韵一眼,抬头看向王氏宗主道,“王公,太医已经过来了,不如先让太医查看一下如王家女郎如何?”为了避免刺激到他们,秦默特意避过了尸体儿子。
王氏宗主沉痛地点点头,看着地上的儿子儿媳道,“阿览,起来!”他没有多说话,但语气中的悲痛之意已是满得溢了出来。
王览虽是悲伤,但到底没有失去理智,闻言点点头,将王韵的尸体平放在地上,缓缓地起身站了起来,面上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可王韵的母亲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见王览将王韵放在了地上,匍匐着跪行了过去,将王韵的尸体抱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眉眼,哭得已经岔了气。什么话也不说,只呆呆地看着怀中的王韵。
秦默朝一旁的太医做了个手势,太医会意,提着药箱上前。只是王韵母亲这般抱着她,太医没办法诊断,只得求助似的看向秦默。
秦默走到王泓身侧,低低地唤了一声,“王八郎。”现在能劝动王韵母亲的,怕是也只有王泓了。
王泓似恍然从混沌中清醒,身子一抖,看一眼地上的王韵母亲,低垂着眉眼走上去在她身旁蹲下,用轻柔地嗓音道,“母亲,太医要替阿韵检查一下,您放开她好不好?”
王韵母亲抱着王韵的手却愈发得紧了。
王泓心疼地抿了抿唇,又道,“母亲,阿韵一直这么躺在地上太冷了,我们让太医替她检查完了,再带她去暖和的地方好不好?”
王韵母亲面上神色这才松动了几分,王泓忙又趁热打铁说了几句,王韵母亲这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王韵放在了地上。
秦默示意太医上前。
太医在王韵尸体旁蹲了下来,先替王韵号了脉,又掀开她眼皮看了看,最后盯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和旁边沾染了血迹的石块又看了一会,这才长吁一口气站了起来。
见太医有了定论,秦默看向安帝低声道,“殿下,王家女郎是意外身亡还是他杀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依微臣之见,这么多人滞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好,也容易流出各种风言风语出去。倒不如先将部分不相关的人员放出去,剩下与王家女郎有关系的人员留下先询问一番。”
“你如何能确定哪些人跟阿韵有关系?譬如静和宗姬,若不是发现了阿韵,她是不是也会被归到无关人等一类中去?”王泓对秦默的办法并不赞同,出声反问道。
秦默淡淡地看向他,对他明显的呛声也不恼,神情依旧温和,“这么多人待在这里,案情的调查没法展开。所谓有关和无关,自然也是相对的。若王八郎不放心,大可同我一道指定留下的人选。更何况,来参加赏梅宴的人员都是有名单记录的,若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发现了什么,亦可将相关人等重新传召入宫。王八郎意下如何?”
他安排妥当,又算无遗漏,王泓就算对秦默个人有什么意见,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借题发挥,轻“嗯”一声没有再说话。
倒是秦默,又转向安帝确认道,“陛下,赏梅宴的人员名单能否给微臣一份。”
安帝点点头,看向身后的皇后,“皇后,人员名单你那有吧?派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