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脊背一阵寒凉攀上。若钟灵珊先前的无辜和天真只是装出来的,那就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些人手中逃出去,至于钟灵珊,待自己出去了再找她对质也不迟!
她转头望一眼窗外的天色,天边已出现了绚烂的夕阳,看样子,已经酉时了。冬天的天黑得早,这会儿,秦默他们应该已经收工准备从卧龙山回来了吧?
不对……她摇了摇头,微眯了眼眸。
阿柳和阿翼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以一定会尽快告知秦默的,说不定这会,秦默已经开始在找自己了。
想到秦默,公仪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才安定些许。有秦默在,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公仪音暗暗给自己打了打起。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阿翼带了人从刺史府到天香楼时,天字号包间已经空了。公仪音不在,钟灵珊不在,连阿柳也不见了踪影。问小二,小二也是一问三不知,压根不知包间里的人是何时走的。
同来的谢廷筠沉了脸色,隐约嗅到了一两分不寻常的气息。
他看向面露急色的阿翼,“阿翼,你先别急,不管阿柳去了哪里,他应该会给你留下一些记号才是,你在周围仔细找找看。”
阿翼点点头,快步出了房门。
谢廷筠则在房中认真查看起起来。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差点,还有两只用过的茶盏。他捻起茶点嗅了嗅,似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又拿起那两只杯盏放在鼻端一闻,闻到第二个时,脸色倏地垮了下去。
这个杯子里放了泻药!
他之所以这么熟悉这味道,是因为小时候顽皮,又不喜欢谢廷笍,因而经常偷偷往谢廷笍茶中下泻药。
“钟家女郎和那位女郎进来的时候,分别是坐哪里的?”谢廷筠握了握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小二,厉声问道。
小二一抖,忙不迭回答道,“钟家女郎一贯喜欢坐左边,另外那位女郎是坐右边的。”
谢廷筠深沉的目光落在左手的杯盏之上。
这么说,泻药是下在钟灵珊杯盏中的。
为何?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针对钟灵珊?还是无忧?
他将这个问题先放在一侧,接着打量起房中的情况。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包间的屋顶之上。他头顶的正上方,有几块瓦片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最近这包间的屋顶可有修葺过?”
小二摇摇头。
谢廷筠走到包间临街的窗户旁往下看去。窗户下面是一条不宽的小巷,往来人流并不多。他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门而入,是阿翼。
“七郎,属下发现了阿柳留下的记号。”
“你快去追,熙之那里,我去说。”谢廷筠沉声吩咐。
“是。”阿柳应一声诺,很快消失不见。
谢廷筠带人马不停蹄赶往卧龙山,正好遇到带了人下山的秦默和秦肃,见到谢廷筠风尘仆仆面色沉重而来,秦默的面色沉了沉。
“你说什么?!”
听得谢廷筠的报告,秦默素来平静凉淡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痕。他死死地盯着谢廷筠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被秦默这样的眼神看得起了几分寒意,谢廷筠却顾不上其他,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无忧失踪了!”
一旁的秦肃听得谢廷筠压低了嗓音的话,面色也忽的一沉,转头吩咐带来的虎贲军先原地休息片刻,自己则走了上来,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谢廷筠便将方才阿翼报告给他的话向秦默复述了一遍。
秦默眸中汹涌波动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他抬目看一眼远处夕阳渐渐落山的地平线,“回刺史府!”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吩咐。
秦肃先带了虎贲军去城郊安营扎寨,秦肃则和谢廷筠带来的人一道回了刺史府。
谢廷筠带人出府,钟志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在府门处不安地打着转,见秦默和谢廷筠带了人回来了,忙不迭迎了上去。
“寺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女和……”他话音还未落,却被秦默突然睨来的眼神给震住,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
那样的目光,极为幽暗寒凉,冷得像似裹了极地寒冰的利刃,倏地扎进他的喉中,让他想说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一点一点结成冰棱。
钟志柏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更没有见过这样全身散发出森凉寒意的秦默,一时间手脚冰凉,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直到谢廷筠出声唤他,钟志柏才蓦然回了神,颤颤巍巍小跑几步跟上了秦默的步伐。
秦默径直进了正厅,谢廷筠将带去的人留在了院子里候着,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钟志柏愣了愣,一咬牙也提步走进了正厅。
一踏入厅内,就觉得一阵森寒的冷气袭来,比厅外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钟志柏打了个哆嗦,不解而困惑地看着负手默立厅中的秦默。
秦默不说话,谢廷筠亦是沉默,钟志柏的目光在两人面上逡巡面刻,终是耐不住开了口,“寺……寺卿……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下官听下人来报说殿下和小女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