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被在建邺出行时便被人看惯了,此时早已见怪不怪,只当不见。面铺的老板抬头看见他们,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两位……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公仪音看了看道,“来两碗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面吧。”
“好咧。两位客官请坐着稍等一下。”面摊老板欢快应了,转身忙活起来。
两人找了处角落坐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这时,隔壁桌的谈话声顺着风声飘了过来,“那两位郎君是谁啊?怎么从前都没见过?”
另一人似乎摇了摇头,“从前没见过啊,?”
“最近我们可是大饱眼福了,先是洙妙女郎,又是这两位俊俏的郎君,啧啧啧,感觉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人。”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砸了咂嘴。
“说起洙妙女郎,你看到那位稍微矮一些的郎君了没有?”
“看到了,怎么啦?”
“你不觉得他比洙妙女郎还要好看吗?”
“一个郎君怎么跟洙妙女郎比?”另一人轻“呸”了一下,
先前那人忙解释,“你认真看啊,我是说真的,那眉眼,比女子长得还要精致。”
公仪音他们恰巧坐在下风口,那桌人的谈话全被风声一字不漏地送入了耳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公仪音和秦默对视一眼,尴尬地咧了咧嘴。
不想那两人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又继续说了下去。
“对了,好好的,洙妙女郎怎么跑中丘来了?”
“你没听说吗?好像前些日子是窦县令的生辰,特意请了洙妙女郎替她来弹琵琶祝寿的。”
“这可真是一桩奇事了,杨柳风的老板居然放人?”
“为什么不放?听说……”他说到这里,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在另一人耳旁窃窃私语了几句。
公仪音听不真切,只得求助地看向秦默。
秦默朝她凑近了一些,淡淡道,“他说,窦县令上头有人。”
公仪音一惊,强自衙役下内心波动的暗潮,也压低了声音道,“上头有人?他不是……同天心教有瓜葛么……?难道……”想到一个可能,公仪音攥着茶盏的手愈发的紧了。
秦默“嗯”了一声,手指轻叩桌面,望着她缓缓开口道,“子琴已经派人在查他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我们暂时不要胡乱猜测。”
公仪音抬头看着面前的秦默,他眼中光华流转,面上莹然生辉,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韵。
再看看自己,这几日似乎很容易就失了分寸。大概是牵涉到父皇的社稷,关心则乱,所以总会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想。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胡乱猜测不仅没有用处,反而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要达到秦默这样山崩与顶而不色变的气韵,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公仪音沉思间,老板已经将两碗下好的面端了上来。
眼前的面条盛在粗瓷碗中,散发出热腾腾的热气,面上撒了切好的肉沫,又放了翠绿的葱花点缀,虽只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在饿了的公仪音看来已是美味佳肴。
她谢过老板,接过秦默递过来的筷子,迫不及待开吃了起来。
果然这么多人在此排队是有原因的。这面条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特别之处,但入口只觉爽滑筋道,配上浓郁的肉香,真真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在秋日凉爽的中午,能吃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直教人幸福感倍增。方才心底的那些隐忧仿佛也被这碗美味的面给打跑了,一时间只觉身心都愉悦得很。
见公仪音吃得欢快,秦默微微一笑,也低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公仪音又吃了几口,正准备端起茶盏先喝口水,眼角余光却瞟到不远处人群中有衣角一闪,不由微微蹙了眉。
“怎么了?”见公仪音停下喝水的动作,秦默不解地望来。
公仪音放下茶盏,语带疑惑地看向秦默,“奇怪,方才我好像看见洙妙了。”
“洙妙?”秦默闻言,放下筷子朝公仪音方才看的地方望去,却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并未看到洙妙的影子。
“确定吗?”秦默收回目光看回公仪音。
公仪音迟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粗略一瞥,并不敢确定,只是觉得那走路的身姿有些像我们那日碰到的洙妙,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她朝秦默笑笑,解释道。
见此,秦默也没有多问什么,两人又吃起面来。
一碗面条下肚,公仪音和秦默皆是吃得身心愉悦。
“还想逛逛么?”秦默看向公仪音笑问。
公仪音摇摇头。到底还有案子等着他们去查,再逛下去也于心不安,还是回去看看子琴和子笙那边有什么线索吧。
秦默见此,笑着唤了老板来买单,然后同公仪音一道出了面摊。
直到两人走出了老远,身后赞叹的目光似乎还落在两人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莫子琴不愧是秦默手下之人,办事效率非常快,第二日一早,就有了铜矿的消息。
听到找到铜矿线索的消息,公仪音忙急急赶来了秦默房间。听到敲门声,秦默打开房门让了公仪音进来。
房中只秦默一人,公仪音来之前他似乎正在穿着衣衫,他将放在榻上的外衫拿起罩在身上,一边系着腰间佩带,一边看向公仪音淡淡笑问,“阿音这么急急来找我可是有事?”
“我听阿井说有铜矿的线索了?你是不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