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睿王留步吧。”公仪音巴不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才好,淡淡开口拒绝。说着,凉淡的目光向同样起身的秦默瞥一眼,“我同秦寺卿一道出去便是。”
宇文渊虽心性比常人要阴沉稳重一些,但到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公仪音三番五次示好却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心中恼意顿生,当下也不再多说,沉着脸应了,目送两人出了正厅。
细碎阳光倾斜在院中,绘出明灭斑驳的光影,公仪音和秦默并肩而出,似一道走入了灿然的明媚光圈之中,背影变得模糊起来,然而那并肩而出的身影,却莫名地和谐,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落在宇文渊眼底,只觉莫名刺眼。
他伸手挡住厅外刺眼的阳光,眸中的怒火似被这炽烈的太阳光给点燃,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恨恨咬了咬牙,转身回了大厅。
公仪音和秦默一道走远了些,阿灵阿素在后头远远跟着。她目光四下一扫,见周遭无人,不禁嘟了嘴小声抱怨道,“这个宇文渊还真是阴魂不散,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却还是巴巴地缠着我不放。简直是没脸没皮!”
秦默轻笑,笑声温和清澈,似零碎的冰块相碰,驱走了公仪音心中的炎热的躁动之意。他看着公仪音,目光柔和清澈,“阿音不必将他放在心上。苍蝇不管什么时候,总是烦人的。”
见一向温润的秦默毒舌起来也这般不留情面,公仪音不禁被逗乐,展颜一笑,心中的郁卒之情散去不少。欢快地点点头,将方才的不悦抛之脑后,转而说起了案子的事情,“阿默,你觉得现在看来,谁最有嫌疑?”
“我看……还是那方才出来的四个人的嫌疑要大些。”秦默沉吟着道。
“为何?”公仪音不解地偏了头看去,细碎的阳光落满她长长的睫羽,似金黄的精灵在她浓密的睫毛上跳跃起舞。长长睫羽下一双秋水剪瞳盈盈脉脉地盯着秦默。
秦默垂眸掩下心底一瞬间的悸动,将公仪音往旁侧阴凉处带了带,开口分析道,“我们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凶手应该就是在北魏使团之中。北魏人在人群中必然醒目,要想在宴会开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杯壁上涂上毒药很困难,而且也不能保证宗云飞一定就会拿那个涂了毒的酒盏。我猜,凶手应该是先在自己的杯壁上涂上了毒药,然后找机会与宗云飞的酒盏进行了对调。如此一来,也只有坐在他身边的那四个人才有这个机会。”
公仪音侧头认真一想,觉得秦默说得颇有道理。她眨了眨眼睫,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几人的表现,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由抬眸看向秦默泄气道,“即便如此,现在还是有四个嫌犯,指认凶手的决定性证据还是不曾找到。”
秦默无声一笑,眸间落细碎的钻石般的阳光点点,手一抬,本想抚上公仪音的头顶,后似意识到这是在国宾邸,有许多双眼睛,堪堪收回手,只看着她柔声宽慰道,“阿音不必着急,查案这种事情,很多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决定性的证据就冒出来了,所以你啊,只需稍安勿躁静待事态的发展便是。”
见秦默如此定心的模样,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心急了些。”
“你也是怕事情托太久夜长梦多,不过有我在,阿音大可放心。”秦默眉宇间落一派从容和淡然,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公仪音定了心,带着阿灵阿素同秦默一道出了国宾邸。
告过别,刚要上车,却见不远处驶来一辆华贵的车撵,公仪音微蹙了眉头,眸中一抹狐疑之色。
这车撵,她认得是长帝姬府的车撵,怎么会上国宾邸来。
见公仪音突然顿住了脚步,秦默有些不解,本想上车的动作停住,转身朝公仪音这边走来,刚要出口发问,却见那车撵已行到两人面前。
一只白玉般凝腻洁白的手伸了出来,珠帘被挑起,露出一张俏丽的芙蓉面,年纪较公仪音稍长一些,姿色和仪态均属上乘。
见到牛车中的人,公仪音眉头蹙得更紧了。
雪绾?她来这里做什么?
长帝姬得用的几个女婢,皆带一个雪字,长帝姬将雪黛给了容蓁蓁,如今身边最得用的就是这个雪绾了。
她来这里,难道是找宇文渊的?公仪音心中愈发狐疑。
刚要出声发问,却见雪绾眸色一亮,急急下了车行到公仪音面前行了个礼,“婢子见过雪绾。”
“不用多礼。”公仪音淡淡应了,打量了她一瞬,“雪绾姑姑来此,不知有何贵干?难道也是为了北魏使者中毒身亡的案子?”
雪绾摇摇头,莹然目光看着公仪音道,“殿下,婢子是奉命前来请殿下去一趟长帝姬府。”
找自己的?
公仪音讶然,刚要问什么事,突然脑中光芒一闪。
今日出宫前,陪父皇用早膳之时,她微微提了提曲华裳之事,并隐晦地提醒了一下父皇此时有可能是长帝姬自导自演。当时父皇自然不信,但保不准自己走后又着人在此调查了长帝姬流产一事。
难道长帝姬这么快便知道自己替曲华裳说情了?
她敛下思绪,不让雪绾看出端倪来,露出一丝淡笑道,“不知皇姑母找我有何事?”
雪绾摇摇头,神色依然恭谨,却是不漏半分口风,“婢子也不知,长帝姬只吩咐让婢子来请殿下。婢子先去了殿下府上,被府中仆从告知殿下来了国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