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回到李家,用过午饭,便打发李鸿基和李过去练武场操练武艺,准备十多天后的家族大比。
他自己则被程大可和谢军两人拉到他们居住的院中,开始传授蹶张弩的开弩秘法。
其中,最小的臂张弩乃是用双臂之力,将弩弦拉于铜机之上,再搭箭施射。
一般人使用起来,从拉弦到施射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陈谢二人的恩师程宗猷自创的开弩之法,却巧妙绝伦,利用手腕翻转、曲臂扩弩和弩开箭在等一系列诀窍,大大缩短了臂张弩的施射时间。
陈大可先演练了一次,真可谓手法精妙,一气呵成,瞬间便完成施射,让高杰大开眼界,啧啧称赞。
陈大可和谢军既已当高杰是兄弟,自不会藏私,便开始手把手教他臂张弩的开弩之法。
因为此法讲究双臂协调,手眼配合,翻碗曲臂等复杂的细节,陈谢二人本以为高杰想要初步掌握,估计起码得花上两天时间。
然而。。。一个时辰未到,高杰已掌握要领,并将羽箭准确钉在了靶心。
谢军见状,再也保持不了他常挂于脸上的微笑,满脸都写着“震惊”二字,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高杰。
而陈大可则双手抓着高杰的肩膀,又惊又喜地喊道:“我的娘诶,小杰你还是个人吗?”
高杰呲牙裂嘴,冲着陈大可喊道:“陈大哥,你想把我抓死怎的?!疼死我了!”
陈大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太过于激动了,连忙松开高杰的肩膀,挠着脑壳嘿嘿干笑,本就枣红色的脸庞愈发变得深红。
谢军则眨巴眨巴细细的双眼,疑惑道:“莫非小杰以前就会此术?”
高杰无辜地摇头。
谢军点点头,然后深有同感地突然大喊道:“小杰你绝对不是人,是天才!”
高杰讪讪道:“二位大哥反应过激了,言辞中对小杰也过奖了。不过,很多人都说我是天才!”
陈大可和谢军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兴奋之下,谢军立刻又取来膝张弩和足张弩,开始传授秘法。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做老师的一旦发现自己有个学生是天才,都会情不自禁、急不可耐,恨不得把自己的满腹学问倾囊相授,让学生青出于蓝胜于蓝。
此刻的陈大可和谢军就处于这种状态。
臂张弩属于弱弩,而膝张弩和足张弩都属于强弩,是同时利用手臂结合膝部和脚部之力张弓的弩。
膝张弩的引弓方法是膝上上弩,较双臂上弩要难很多;而足张弩则需脚端出弩,则是最难的引弓方式。
当然说难,是对于一般人而言,而高杰显然属于另类。
于是,在一个半时辰后,望着高杰熟练运用三种蹶张弩,迅捷无比地轮流施射中的之后,陈大可和谢军已经目光迷离,茫然无语了。
要不是早知道高杰已经有个高深莫测的师父,二人定会直接将这个天才带到程宗猷面前,把他变成自己的师弟。
高杰施射完后,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然后他看了看仍呆立不动的陈谢二人,嘿嘿笑道:“多谢二位老大的教授,小杰先回房休息了。额,顺便提醒一声,注意卫生,你们流哈喇子了!”
说完,便施施然走出院门,紧跟着,身后便传来陈大可和谢军的笑骂声。
高杰回到房中,掏出怀中的锦盒,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颗金黄色的药丸,然后按照净空师太的吩咐,盘腿于土炕之上,闭目凝神,运转真气,等到全身筋脉都充溢真气后,才将灵丹纳入口中。
这颗灵丹,颇为奇妙,入口后沾了唾液便迅速化开,由固态转为液态,流入腹中后,又由液态升腾为气态,随即灌入五脏六腑、血管经脉之中。
高杰只觉脑袋 “嗡”地一声,顿时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突如其来的一股磅礴真气,就像一条大河冲进了他的经脉,汇入了他那如小溪一般的体内真气之中,将原本窄窄的经脉硬生生扩张开来,血脉贲张之下,他的皮肤逐渐变得通红,一种难耐的肿胀感让他汗如雨下。
他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一边牙关紧咬,苦苦坚持,一边疯狂运转无声功法,疏导真气,强行拓宽筋脉。
一个多时辰后,李鸿基和李过从练武场回来,进门就看见高杰毛发直立,头顶冒烟,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似的,浑身大汗淋漓,闭目盘坐在炕上。
李过性急,以为高杰练功走火入魔,便欲上前帮忙。
李鸿基心细,连忙一把拉住李过道:“现在千万不要打扰他,练功到了这个关头,只有靠他自己!”
于是,二小索性席地而坐,充当护法,焦急地等待高杰度过难关。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忽听一声异响,却是高杰放了一个很响很臭的屁!
就在二小大惊失色、掩口捂鼻之际,只见高杰脸上的红色迅速消退,恢复了以前的小白脸的模样,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李过大喜,急忙上前,捂鼻问道:“高子,你在练什么邪功啊?不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还乱放熏天臭屁!”
高杰闻言,面带狐疑,无辜地看向李鸿基,却见胖子也点头如捣蒜,顿时尴尬起来,讪讪道:“失误失误,二位大侠,鄙人纯粹是无心之过,失礼了!”
见二小仍不打算放过他,连忙使出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的招数,抬眼望着门外渐暗的天色道:“哎呀,到晚饭时候了,肚中饥鸣碌碌!一起吃饭去吧!”说完便欲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