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好,魏忠贤竟然让高杰和徐鸿儒的关系被当今天子知道了,这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高杰腾地站起身来,指着魏忠贤,张口结舌,一时间哑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忠贤也吓得站了起来,状甚惶恐。
高杰气急败坏,忍不住走近几步,想要好生问问魏忠贤为啥要出卖自己。谁知,他甫一靠近,魏忠贤便立马后退,始终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高杰见魏忠贤还要躲,愈发气苦,加快了逼近的脚步。魏忠贤虽年过五旬,但他和一般的年幼便净身进宫的宦官太监不同,身高体壮,且动作机敏,见势不妙便绕到了椅子后面。
于是乎,一个追,一个逃,一老一少在客厅中绕着桌椅开始了追逐,一圈接一圈,闹了个鸡飞狗跳。
管家老王在门外见了,瞠目结舌,不明所以,他深知魏公公位高权重,而自家主人素来和这个大太监关系匪浅,一时间也不知是该上前帮忙逮住老的,还是拉住小的。
两人直转得天昏地暗、头昏眼花,方才以高杰的获胜告终。
此刻,魏忠贤气喘吁吁,瘫在椅子上,任由高杰拎住了脖领,双手乱舞,急呼道:“我不行了,小杰,别再追了,算你赢了成不?!”
高杰使劲摇了摇转得有些眩晕的脑袋,也喘着气道:“明知跑不赢我,还转个什么劲,你这不是浪费气力吗?!”说罢,他松开了手,也瘫在自己的椅子上。
喘息片刻,高杰这才想起自己追魏忠贤的初衷,顿时又跳了起来,一把逮住魏忠贤,大声道:“被你带得差点把大事忘记了,说,你为何要出卖我?!”
魏忠贤看了看高杰,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还越笑越来劲,乐得捂着肚子,在椅子上乱滚起来。
高杰见状,诧异莫名,暗道这老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魏忠贤笑了半晌,方才喘息着道:“小杰,你的表现,和我来之前预想的一模一样,真是笑死老夫了!”
高杰愕然。
魏忠贤笑道:“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看来以后老夫要多多尝试这般游戏,有助于放松心情!”
高杰无语,松开手指着老顽童魏忠贤道:“魏叔,你这是为老不尊,拿小辈开心呐!莫非你适才说,都是假的?”
魏忠贤突然正色道:“假的?!不,全是真的,句句属实!”
高杰闻言,有气又急,浑身都颤抖起来,厉声道:“你的意思是,确确实实将小侄出卖了?”
魏忠贤盯着高杰瞧了半天,随即又大笑起来,这回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高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实在是弄不清楚这魏忠贤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脚一软,顿时再次瘫倒在椅子上。
魏忠贤见把高杰作弄得要死不活,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嘿嘿笑道:“我把你和徐鸿儒的关系透露给了圣上不假,只是,老夫并非要出卖你,这其中另有玄机!”
高杰望着魏忠贤洋洋自得的模样,没好气地道:“玄机个毛线!枉我把你当作德高望重的长辈看待,你却如顽童般戏弄于我,真是毁我三观啊!”
魏忠贤笑着拍了拍高杰的肩膀道:“老夫出身草莽,岂是个注重辈份礼仪之人,小杰你轻看了魏叔了!别看我如今年纪大了,还进宫做了太监,但在这胸中却依旧有着滚烫热血和冲天豪情。。。”
没等魏忠贤将王婆的瓜卖完,高杰便打断了他,有气无力地道:“得了,拜托您说正事,说重点好吗?”
魏忠贤捋了捋颌下的假胡子,故作高深地摇晃了下脑袋,方才出言道:“老夫将你和徐鸿儒的关系,借机告知圣上,其实是为了讨的一个为你我复仇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