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麦**师手中的铁弓,虽也是用精铁铸就,且弓身并不纤细,坚固而极有韧性,普通刀剑斩上,弓身上几乎不留痕迹,反倒有可能将刀剑磕出豁口。乌麦**师年近七旬,却一直呆在辽东,极少去往中原,虽听说过绣春刀的威名,但却并未亲眼见过,认为讹传居多,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敢硬接骆思恭这大力的劈砍,谁知一拼之下,当即便吃了大亏。更令他郁闷的是,不知为何,这次骆思恭的绣春刀与他铁弓硬碰,却并未像适才那样受到火神功法的影响,除了刀身笼罩的红濛濛毫光稍有黯淡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骆思恭适才见识了乌麦**师天火术的厉害,耗损了一口真气方才阻止了天火在刀身上蔓延,这次他施展出的乃是烈阳功,刀身上事先便蒙上了一蓬红光,炙热刚猛,以热克热,在和火红的铁弓相接时,烈阳功将天火之力隔绝在外,根本不能侵入刀身。
乌麦**师内力深厚,但毕竟没有德拉格**师以力取胜的崇山劲功法,被骆思恭大力劈砍,手臂酸麻,倒退数步方才血气翻涌地站住了脚。他望着手中几乎断为两截的铁弓,又惊又怒,天火全力贯入,将铁弓变成一团熔浆,拼着耗损巨量内力,顾不上会不会伤着自己人,当下就要施展绝技“火神之泪”。
这时,一道黑影掠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乌麦,你不是安排有后手吗?此时何必硬拼?!”
乌麦**师闻言一怔,从惊怒失控的状态中清醒回来,他转头道:“德拉格,我自有分寸,何须你来提醒?!”
来人正是德拉格**师,他刚才在后院和宗擎尊者一战失礼,便不再恋战,转身来到了前院。适才乌麦**师和骆思恭的一战,他在暗处全都瞧在眼中,见这个和自己同为国师的对手也吃了亏,心理稍稍平衡了些。同时他也清楚知道有骆思恭和宗擎尊者两位绝顶高手带队,恐难有绝对的把握取胜,于是方在乌麦准备放大招拼命时出言提醒。
他听乌麦如此说,知道这老小子拉不下面子,也不说破,只是哈哈笑道:“你清楚就好,还是赶紧依计行事吧!”
乌麦**师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当下率领弟子们,与女真士卒合兵一处,再次将骆思恭等围住。
如今,前院两百多女真士卒伤亡了数十人,虽也将十多名蒙古勇士基本斩杀,绿袍的拜月教萨满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但剩下的皆是武功高强的好手,眼看要挡不住了。幸好乌麦和德拉格带人支援而至,加上后院又增援了一百多名士兵,顿时将局势稳定下来。
骆养性见敌人越杀越多,扬声对父亲道:“爹,这样被围着,四面受敌,形势大为不利,我们还是先冲进这座大殿据守,再想办法吧!”
骆思恭看了看不远处的关帝殿,略一思忖,便高声道:“大家随我来,杀进大殿去!”
姬龙峰等轰然而应,一起跟在骆思恭身后向关帝殿大门冲去。
守卫在关帝殿门口的兵士本来就已经被清除了大半,此刻众多武林高手发力冲来,剩下的人哪里还抵挡得住,霎那间便如螳臂当车般被砍瓜切菜了。
骆思恭在最后,护着大家一个个进入大殿后,正待也转身进去,忽见一个老和尚由关帝殿殿檐上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边,随着他的落地,从殿檐上还摔落了四、五个女真弓兵,砸倒了数位门口的刀盾兵,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骆思恭大喜道:“宗擎大师,你没事就好!沙尔大师他们人呢?”
宗擎呵呵一笑道:“阿弥陀佛,老衲没事!其他事情我们进去再说!”
骆思恭点头,和宗擎尊者一起退进来关帝殿,骆养性和王睿两个壮汉恶狠狠守在殿门内,狠狠轰飞了几个妄图冲进来的女真士兵后,终于将厚重的殿门关闭起来。
骆思恭见各个门口和窗口都在骆养性的布置下,有人据守,女真人一时间攻不进来,方才拉着宗擎尊者来到关帝神像前,一边参观一边询问沙尔大喇嘛那边的情况。
两人正交流间,忽听大殿周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