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非常讨厌母狼与黑狼王的亲密行为,时不时对着母狼一阵咆哮,捍卫自己的宝物一样的行为,我密切注意着这一切,在母狼不耐烦想攻击老三的时候把它护在自己身后。
母狼并不敢明目张胆攻击老三,狼群里的其他同类都知道,老三受到我和老大的保护,而黑狼王对我们则非常宽容,它们必须考虑不顾一切行动之后的恶劣后果。
我觉得老三这样下去,迟早会悲剧,在人类中同性恋只占人群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左右,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出于感情或者其他原因,而不是天生的对异性完全无能为力的同性恋,在动物中,比例只会更低。
遇到那只对我感兴趣的金毛狮子已经让我震惊,想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圈子内再遇到同样的事情。
不过我始终相信,这只是老三青春期——狼也能用这种词形容这一特殊时期吧?——的迷茫,过了就好了,它会与一只小母狼相亲相爱,然后生一窝小狼崽。
在疲惫的迁徙中,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今天出去侦查的那两只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这附近并没有能够威胁它们的大型食肉猛兽,我嗅到了空气传来的危险气息。
这使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脱离狼群,草原非常广阔,狼群分散开来,更有利于隐蔽和躲藏,现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前进路线,象群对周围植被的洗劫,留下的粪便,踩踏大地的震动能在十几里外被其他生物感觉到,有经验的猎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
但是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三的失踪让我别无选择。
老三是和一只公狼外出寻找那两只失踪的狼时失踪的,连续四只狼失去联系,使得狼群开始躁动不安。
我在一处灌木林——这是选定的休息场所——中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始终没有出现老三瘦削的身影。
不祥的预感让我的血管都突突的跳动。
我决定不再等待下去了。
把跟在我后面的小金毛扔给不远处的“大个子”的时候,黑狼王走了过来。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迁徙,它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全身的气势在与狮群的对抗中,越来越威严,我们用特殊的语言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狼群不会抛弃同伴。
奔跑在草原上,掠过树木的枝桠,落日的余辉洒满我们全身,即使知道前路艰险,而我们丝毫无惧。
我们沿着老三它们留下的气味轻装前进,不再躲避,而是进攻!
狼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会在自己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以便确认领地以及回家。我们终于找到了其中一只狼,不过是它的尸体。
几只秃鹫站在它的尸体上,大半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开始回归自然的怀抱,我们绕着它打了几个圈,算是祭奠,然后离开了此地,继续寻找其他有可能幸存的同伴。
不久之后,我们就找到了人类的宿营地。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瞳孔不自觉的收缩,这与我们刚开始碰到的那群人有很大的不同,那群人一看就是乌合之众,而现在这群人,却秩序井然,手中的武器也更加锋利,这些人应该是军队。
他们围着一个帐篷安营扎寨,巡逻的人交错而过,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丛林,一有动静即三五成群的拿着盾牌、长矛和利剑,往草丛中戳刺。
人类居然派军队到草原捕猎,这是为什么?
营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笼子,我看到那几只失踪的狼被困在里面正焦躁不安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它们果然被抓了,还好,看到的不是它们的狼皮和狼牙。
老三也在其中,它默默地趴在一边,突然,它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地,猛地站起来,眼睛看着我们这边,仰头一声长长地嚎叫。
我看到它的腰腹那儿有一个血淋淋的撕裂开来的口子,不大,但是足够触目惊心,老三受伤了。
失踪的四只狼,在那个笼子里只剩下两只,其中一只还受了伤。
这叫声是在向我们示警,让我们离开这里,它发现了我们。
我示意老大和黑狼王暂时离开,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我们悄悄地尾随着这支军队,寻找着可乘之机。
他们好像也不急,只是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前面的象群大部队,偶尔遇到一些落单的,也尽量抓活的。
当然,如果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痛下下手,而草原上的猛兽从来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必然有一番生死搏斗,所以一路上,我们看到许许多多的猛兽尸体,他们剥下了有价值的皮毛,吃掉一些肉,而剩下吃不完的则随便丢弃在路上。
一大群的食腐生物尾随着他们。
被他们抓到的猛兽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奄奄一息的关在笼子里,军队里的人会给他们中伤势比较轻的治疗,而伤势比较重的,则任其自生自灭。
军队好像只要这些野生动物活着就好,并不提供食物,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把一些零碎的肉扔进笼子里,然后在一边看着那些争抢的猛兽起哄。
老三原本就比较瘦弱,根本抢不到什么食物,眼看着饿得又瘦了许多,但是它精神很好,头始终扬起,专注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我知道它在寻找着我们的影子,而且我也深信,它能感觉到我们就在不远处。
没有足够的食物补充营养,伤重的猛兽大多因为伤口感染很快死去,尸体被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