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跑……呵呵,谁曾想是个死胡同,我三下两下就命人把她给抓了。”伍善得意洋洋,凑在伍安福跟前说叨,无非就是为了讨个赏。
谁想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少爷冲自己挤眉弄眼,眼角抽搐得不行,初时他还不理解,少爷不是应该畅快地打赏自己么?顺着少爷的视线看去,一对上对面罗少保似笑非笑的清眸时,吓得双腿直犯哆嗦。
他——也被打怕了,同少爷一起。
“我呸——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臭混蛋,流氓。”小姑娘边哭边喊。
“你给我闭嘴!”伍安福冲她低喝了一声,转而对伍善道,“还不赶紧给我把她的嘴给堵上,带下去。”
不等伍善拿着白巾去堵嘴,右手被阻在了半空,伍善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
出手阻他的人正是秦琼。
秦琼方才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单二哥的亲妹子单盈盈,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这北平王府,细细一想,可能是因为连累他被发配,心存内疚,前来探望的,只是没想到竟被此人的家丁给劫下。
单盈盈此刻看清来人,顿时眼泪便淌了下来,大哭道:“秦大哥,终于看到你了,我哥本来放心不下你,我便偷偷跟着单安溜出来找你,可是没想到到了北平王府境内,遇上这伙歹人,单安为了救我,被他们给杀了……”
秦琼的眉头紧锁,还不等他做出反应,那边罗成已经恼羞成怒了。
“伍安福,你竟然还草菅人命!”
伍安福心下一跳,这下难逃干系了,看罗成那模样,只恨不得杀了自己。
转而求情的目光投向身旁之人:“大公子——”听闻罗成素来听他大哥的话,若是那大公子顾及两家关系,饶了他的话,想来,罗成也无话好说。
伍安福是低估了兄弟俩的配合度,罗家其实压根没有好脾气的人。
罗松只淡淡说了一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虽然没罗成那么喜怒形于色,但是意思却是一个意思。
伍安福咬咬牙,色厉内荏道:“想我伍家那也是靠山王的人,本少爷的事还轮不着你们管。”
“呵……”罗成挑眉,眼梢带笑地看向自家大哥,“哥哥,这里可是登州?”
罗松轻轻笑了笑,对自家这个爱闹的弟弟没辙:“成儿,莫不是记性不好,这里可是幽州地界。”
罗成恍然大悟状:“是了,这里幽州,北平王的封地,不是他靠山王的登州!”说到最后一句,已是锋芒毕露,“在我面前提杨林,他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
“罗成,你——”伍安福气得双手发抖,“竟然敢直呼王驾千岁的大名!”
“罗成,你不就是仗着你爹的身份,处处压制本少爷,跟本少爷作对么?今日你要是非要插手这件事,拿我归案,我跟你没完!”
伍安福扫了眼身旁众属下,他这边少说也有一二十人,还带上了父亲极为看重的战将杨望。而观对方,不过三人,除了罗成罗松,还有一个无民小卒,伍安福心想着,不如趁着今日,杨望在这,让他好好给我教训教训罗成。
至于那大公子罗松,据说是自幼失散的,大半年前才寻回,想来武艺不精,自己就专心对付罗松便好。
哼……今日方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罗氏兄弟!
秦琼见双方剑拔弩张,想起姑爹临出门时所说,看好小表弟,本意是出口相劝,让他先放了单盈盈再说的。没曾想刚一开口,就被伍安福好一番奚落。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配与本少将说话。”伍安福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罗成一看表哥受辱,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枪头往下,护在身前:“表哥,别跟这种人废话,今日我就为民除害,除了他。”
罗成上前一步,伍安福一看这架势,吓得连连退后数步,扯着身旁的属下挡在他身前:“罗成,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成儿!”罗松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枪身。
“哥哥,你放手!平日里他每回作恶,我都谨记着父亲和你的话,看在他爹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他倒好,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还害了人命!”
“我看不见也就算了,既然让我遇见,我今日就取了他的狗命偿命,也好过日后再有人在他手上无辜枉死。”
罗成是个什么人?对着党旗宣誓过的五好少年!伍安福的举动几乎个个违背他的党旨。
罗松在罗成清澈见底的目光下,终是软了心肠,握着枪身的手松了松,唉——他家这个弟弟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体恤百姓,嫉恶如仇。
罗松看向伍安福,朗声道:“你若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随我回北平王府,尚可以留你一命。”
“呵……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就罗成那模样,他能饶了我?我要是束手就擒跟你们回北平王府,铁定没命。”
“你既然不肯去父王那领罚,那么就由我来擒你。”罗成气势全开,怒吼一声,“不相干的人,给我全部让开,砸翻的东西全部去北平王府领赔偿——”
围观的百姓看这架势,也顾不上看热闹了,全都散开了。赔偿什么的,实在是小事,若是少保能一次性为民除害的话。
“愣着干嘛?还不快拦着他!给我拦住罗成——”
一时之间,定国公府的十几名士兵围着秦琼三人打斗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伍安福一抬头,就看到原本挡在身前的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