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御麒额角滑下一滴大汗。「爹……皇宫里有结果,鬼怪进不来的。」
「谁说没有?要不……我怎么被人诅咒?」他嘟哝。
「那是人为的!」
「人为?」松口气,还好。「是谁要害我啊?居然诅咒无辜的我!可恶至极!」
「西北鸣响国的人。」琉御麒闭了闭眼。「故此,父王带兵去攻打鸣响国了。」
「为什么鸣响国的人要诅咒我啊?」他眨巴大眼。
「这个我并不清楚。也许父王和爹你以前曾经与鸣响国的人有过节,故而种下了隐患。」
「那……派人去查下诅咒的人就好了,为何要举兵攻打整个国家?不劳民伤财吗?」他皱眉,一脸不赞同。
「——那人出自鸣响国的皇室,父王才带兵攻打他们。」琉御麒冷了声音。
打了个寒颤,他疑惑地看眼前的少年。看似温和的少年,竟有冷然的一面。
身为琉御国的太子,定有其非凡的手腕,毕竟他是二十六岁,而非十六岁,果然人不可相貌呢。
「攻打鸣响国,是为了逼他们交出下诅咒的人吗?」
「是也不是。」琉御麒淡淡地道,「得罪我们琉御国的,都不甚有好下场。爹,你放心,再半个月,父王不日即会回来,到时候,你便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
「哦。」一听那翼狱王还未归来,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失忆了,也听说那个好战的王是他的丈夫,但他仍然适应不良,明明自己是男子,如何与另一名男子结为夫妻?
「对了,那个……」突然想到什么,他红了脸,问,「所谓阴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看过自己,那个……我好像是男的耶,没有女人的东西……」
绯红了小脸,不断地绞指头。哎呀,太不好意思了,问「儿子」这种问题。
琉御麒倒没他别扭,以正常的语气回道,「明天,爹自会清楚。」
「啊?明天?」他不解地眨眨眼。为何要等到明天呢?
「我现下说,你必定无法理解。明日一早,爹便一清二楚了。」琉御麒只知爹很早时中了一种阴阳咒,一个月内,他会有两种形态。如今,他又中了还童咒,真不知这失忆是否也是一种咒?
不说就不说嘛,哼!他嘟了嘟嘴。
他倒要看看,明天自身会发生何种变化!
握拳,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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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诺大的寝宫寂静无声,黑暗像一只巨兽,潜伏在四周。
好可怕——
他死命地揪住被子,蜷成一团。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二十只羊,二十一只羊……五十只……羊……
怎么办,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觉得好可怕啊,为什么这儿一点亮光都没有?门窗关得死紧,布幔垂挂了一层又一层,床很大,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呜呜,他胆小,不敢入梦。
「咔——」
什么声音?
他紧绷了全身的肌肉,精神亢奋,耳朵敏锐,黑夜里一点小声响都能让他草木皆兵。
「沙沙——」
他咽咽口水,探出头,看到幔帘外似乎有人影在闪动。
「谁——谁啊!」先发制人,他颤抖地询问。
「……王,是奴婢。」帘子外传来一个少女细小的声音。
「你……你是谁啊?」
「奴婢是夜兰啊。」
「哦……」夜兰?好像有听过,对了,是晚饭时,在一旁侍候的侍女。「呜,夜兰,你把灯点起来,好不好?」
「——是,王。」打火石的声音响了几下后,烛火幽幽地亮起。
他裹着棉被,像棕子般地从床上挪下来,揭开一层层幔帘,小心翼翼地钻出头,果然看到一少女跪在地上。
「你……你跪这里干什么?」
少女更往地上贴去,「奴婢打扰了王休息,请王降罪。」
「我睡不着,不关你的事。」有了灯光,胆子壮了,「你三更半夜地起床干什么?」
「奴婢……要去解手。」
「解手?」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上厕所的意思吗?人有三急,你快去吧。」
「是。」
「……等等。」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叫住了她,「那个……」
「王?」在灯光的照耀下,少女的脸看起来有点青。
他吞吞口水,道:「可不可……上完厕所后,把……把太子叫过来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