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中心城-

按照一贯的套路，托尼竟然打电话来求布鲁斯“帮忙”, 后者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嘲讽。

不过, 现在的他没心情搭理托尼, 而且对方要说的, 明显是一件有关美国队长的正事。

布鲁斯微微敛目, 用最蝙蝠侠的声音肃然发问：

“什么麻烦？”

“这件事需要当面说才能说清楚，我希望你能来一趟位于哥谭的斯塔克大楼，立刻。”

一听托尼说出的话, 布鲁斯只觉得神色一凛, 哥谭可没什么斯塔克大楼, 这更接近于一个暗号。距离复仇者大厦不远处有栋高楼是属于韦恩集团的财产, 但托尼特意长期租赁了这栋楼中的整整三层, 还改成了夜店酒吧，就是为了膈应布鲁斯。

不过那酒吧没开多久就关门大吉, 现在那儿应该是空置状态，确实适合藏点东西。

托尼的行为谨慎得有些过分, 看来发生在史蒂夫身上的事情, 一定非常急迫且棘手，就算高傲如他, 也不得不为了伙伴寻求他人的帮助。

关掉通讯后, 布鲁斯抬头看向巴里, 正义联盟目前的成员中，只有他们两人和克拉克在美国境内，幸好, 克拉克现在正在纽约。

“是钢铁侠，他需要一些帮助，我得去一趟纽约。但是——我们必须找到谢岐！你和你的朋友能立刻着手吗？”

巴里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连布鲁斯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巴里还是忙不迭地点头，神色格外坚定。

“当然了！不管发生过什么，谢岐都是我的同学和朋友！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按照常理，布鲁斯现在就应该一掀斗篷，用如同幽灵般的、最戏剧化的可怕方式退场——甚至连巴里都是这么想的。因为在发现布鲁斯并没有立刻离开后，他微微歪头，露出了几分欲言又止的疑惑。

布鲁斯觉得他还有很多话想继续交待巴里，但那些语句在他的舌尖翻滚跳跃，最终还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只是压低声音，再次重复他最初的那句话。

“巴里，我们必须找到谢岐！”

-201x年-纽约-

为了在保证速度的情况下掩人耳目，布鲁斯是打“飞的”去的纽约——他呼叫了超人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非常关心布鲁斯他们今晚的行动，如果不是谢岐的身份出乎意料，他也会前往中心城——很有可能，就会遇到一个克拉克·肯特逃不掉的致命意外。

在听布鲁斯简单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克拉克的脸色也不太好。托布鲁斯的福，他确实避开了“秘密身份被暴露”的危险，但谢岐却遭殃了！

而且看布鲁斯一脸阴沉、心情不佳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把这件事算成他自己的过错了！

超人牌飞行器不比闪电侠牌快车舒服多少，等他们终于抵达托尼说的地方时，布鲁斯的神色看起来越发糟糕，好在他没给出什么让人尴尬的点评，也还好克拉克不是uber司机。

作为整栋大厦的拥有者，布鲁斯带着克拉克不动声色地进入其中，沿途没有惊动任何报警系统或安保人员。

托尼在那三层中正中的一层，就算外面还堆着一些属于酒吧的家具和器材，在推开某扇门后，要不是碍于时间和场合都不太对，克拉克还真想吹声口哨。

这里之前应该是酒吧的舞池，装修得很是浮夸绚烂，颇有几分酒池肉林的味道。现在屋内摆了不少一看就很高科技的设备，在纯白的人造光线下，那些金属、机械和各式按钮电线都散发出一股无机质的冰冷辉光，与背景的对比之诡异，让人过目难忘。

最让人在意的，是躺在正中手术台上的美国队长！他双目紧闭，安静得有些异常！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快，布鲁斯——哦，怪不得，很高兴见到你，克拉克。”

托尼正埋首于控制台上那好几面闪闪发光的半透明信息板，听到响动后，他先挥手拨动了几下数据块，这才回头。

托尼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显得非常焦躁，反倒是布鲁斯这会儿面沉如水，很是冷静。

“发生了什么事，史蒂夫被人攻击了吗？九头蛇干的？”

“是，也不是，”托尼说着搓了搓脸，神色气愤又难过，“攻击史蒂夫的人是雪伦·卡特，没错，就是那位‘卡特’的侄女。她前几天刚从英国返回，史蒂夫约她见面，想了解一些卡特女士的近况。”

在场众人都知道佩吉·卡特和史蒂夫之间的让人遗憾又惋惜的故事，一听托尼这么说，克拉克立刻发表疑问：

“我可不觉得雪伦·卡特会攻击史蒂夫，想想看，她肯定也是听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的，孩子们心中的英雄，就像——哦，我什么都没说，托尼。”

克拉克明显是想拿雪伦和托尼做类比，但一看后者竖起来的眉毛，他果断跳过这个话题。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布鲁斯打断两人的对话，伸手遥指史蒂夫身边的若干仪器，那应该都是用来监控生命体征的，“他看起来很正常，这些数据跟我想象中没有差别。”

布鲁斯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毫不掩饰他知道史蒂夫“异于常人的身体数据”到底是怎么样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番话，托尼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跟史蒂夫见面前，雪伦特工去过神盾局总部，那儿肯定有九头蛇的奸细，他们用某种方法控制了雪伦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