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纽约，傍晚六点。

在芬奇指定的位置坐下没多久，谢岐就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就像印象中一样，芬奇穿着一身精致考究的三件套西装，脊椎上的旧伤让他走路时有些一瘸一拐，但这并不会影响他通身的优雅气派。

跟里瑟一样，他的头上也漂浮着一个绿色的加号。这很好理解，如果在枪林弹雨中出外勤的里瑟都能平平安安地活上至少十年，他肯定会保护好他自己这位戴着圆眼镜的小伙伴。

落座后，芬奇冲谢岐微微颔首，笑容中带着诚挚的谢意：“很高兴见到你，谢岐。”

“彼此彼此，不得不说，你跟我想象中没什么差别。”

之前发生在斯塔格-韦恩研究所内的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至少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蝙蝠侠最终退让一步，接受了谢岐的提议。之后谢岐不动声色地杀死了布莱克，并且没让蝙蝠侠发现是她动的手。两人很快找到需要的工具，并将里瑟转移到附近一处隐蔽的地点。

至于布莱克的尸体，不管是被研究所、神盾局还是天眼会拿走，都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在接受来自谢岐的输血后，里瑟身上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怪物化的皮肤、骨节和指甲都渐渐恢复正常。他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后续会产生什么影响，没人知道。

布鲁斯从研究所中拿出的是简易的输血-抽血仪器，在拔掉针头后，谢岐立刻用试管装了两管血，她的和里瑟的，一脸理所应当地递给对方。

“据说，我血液中的那种特殊化学物质正在剧烈减少，也许过几天就不存在了。你应该调查清楚w药剂和那种化学物质的具体成分，就算之后再发生意外，你也有应对措施——这是礼尚往来，蝙蝠侠，多谢你接受我的提议。”

“另外，你也被布莱克抓伤了……你需要考虑输点我的血吗？”

就算谢岐不主动做这事，布鲁斯肯定也要暗搓搓地找机会弄到他们的血——那可是有一仓库各种颜色氪石的男人啊！既然如此，干脆卖个人情，还能刷刷黑暗骑士的好感度。

反正她现在已经当不了世外之人，她注定要跟这些超级英雄们纠缠在一起。

蝙蝠侠很快就消失了，等里瑟休息一阵恢复精力后，谢岐开车带他返回纽约，并把他丢在另一间安全屋内——芬奇这家伙果然有钱，感觉房产遍布美国各地，真是不得不服。

那天她没有见到芬奇，好在这家伙还算懂得为人处世，在几天后给谢岐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吃饭、当面道谢。

不过今天只来了他一个人，不知道是里瑟还没完全好利索，还是他们两人从来不会一起去做跟工作无关的事情。

“……就如我之前说的，借着里瑟留在内网中的后门，我已经清除全部与你有关的重要信息，在电子数据层面上，没人会知道你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芬奇的话打断了谢岐漫无边际的思索，他在说后续的扫尾工作。将谢岐从这件事中剔除出来是必须的，就算她的血液已经没有用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谢岐可不想天天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惦记。

谢岐点头示意表示感谢，接着有些好奇地压低声音：“说到里瑟，他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芬奇的表情古怪起来，是一种即矛盾又惊讶的复杂情绪。就好像一个科幻迷突然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了企业号，一方面满心激荡震惊不已，一方面又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恢复得很好，一切按部就班，不过……”在片刻的踟蹰后，芬奇还是选择如实相告，“他正在拜访一位老朋友，按照他的说法，他需要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

“我向你保证，我可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谢岐措辞一本正经，脸上却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不过，这对你们的工作来说应该是好事，也许你可以给他订购一些特殊面料，再找个裁缝……‘西装侠’听起来会不会有些奇怪？”

芬奇的表情更微妙了，他似乎很想笑，又出于某些原因不能笑，只能死死板着一张脸，连带着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扭曲。

没错，大量输血确实给里瑟的身体带来了变化，不仅排除掉w药剂的副作用，还神奇地“稳定”了一些身体机能的增强效果。门德斯曾经嘲讽布莱克，他不是艾斯金博士，没办法创造出如同美国队长一样完美的艺术品。

他说得没错，就算有特殊的稳定剂作为帮助，被打了w药剂的里瑟也没有变成第二个美国队长，但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有了显著的提高。不管是跑跳能力还是反应速度，甚至身体自愈的能力，虽然比不上真正的超人类，但也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这么一想，他的寿命与电视剧中不太一样也很好理解了——谁知道这个世界这么科学发达呢？

“在你的介绍下，我同哥谭的那位b先生进行了一些……大有裨益的深入交流，”芬奇很快稳定情绪，继续一本正经地讲着正事，“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发现了w药剂一部分的原材料基因来源，你有听过‘金刚狼’这个名字吗？”

谢岐当然……没在这里听说过，但她之前做过一些调查，对这个世界中大概有哪些超级英雄已经了然于心。

“他是x战警的元老，对吗？w药剂还真是wolverine药剂，毫无创意的起名。”

有那么几秒钟，谢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