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峦摸摸头发,头顶有个璇儿的地方还潮乎乎的,是卷毛儿抹上去的眼泪和鼻涕。
造梦仓的外壳和和桌椅的金属是同一种,密度大,质量低,具有良好的延展性。内部布满了各种电气元件和密密麻麻的线路。这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装置,各种部件都有可能是辐射源。
集中精力,将助梦仓的每一个细小部分都细细看过,结果,不是它或者它的组成部分。
林峦有些力竭,太阳穴突突跳着疼。想了想,决定再努力最后一次,如果还发现不了什么,今天就算了。
神识略过助梦仓,继续向四周散布。
这房间很干净,一只寄生虫都没有,连地毯和床铺上一定会存在的螨虫都没有。科技真是发达了。
墙壁的材料很特殊,表面看起来像玉石,实际上是一种新型合成树脂,也就是通俗说的塑料。苯环上的一个基被一种林峦从未见过的矿物粒子取代了,成品看起来就像透明的石头一样漂亮光滑。
墙壁是夹心的,在玉石表面的背后,有密密麻麻细小的软管。这些软管通上电,就会均匀散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通过透明墙壁的过滤,人眼看起来就是白色的温柔光线。
灯光发出的粒子扑打在树脂墙壁上,苯环上被取代的矿物粒子轻轻震颤,发出了那些影响卷毛儿身体的波。
所以,卷毛儿是一个要被自家墙壁害死的倒霉蛋儿。
哈,林峦兴奋的想,这可是一手掌握了你的生死啊!
——卷毛儿,明天整死你!
林峦在一阵窒息的感觉中醒来,眼前黑乎乎,鼻子被一个触感温热的胸膛挤压着。好吧,肯定是卷毛儿睡着睡着又想抱狗。
挣扎了两下,箍得挺紧。林峦觉得快要被勒死了,底牌在手,胆子大了很多,索性伸出手,狠狠在卷毛儿胸口拧了一把。
熟睡中的卷毛儿愤怒了,弯起膝盖,一脚把不让人睡觉的东西踹飞……然后皱着眉睁开眼,手还不停揉着胸口。
林峦走到他跟前,表情严肃,先发制人:“我可以治好你。”
卷毛儿保持着揉胸的动作僵硬了会儿,简直可以看见刚睡醒的脑子里头齿轮企图转动但动力不足的颤抖,还能听见里头干涩的“咔咔”声。
好一会儿,卷毛儿抬头看着头上林峦的正经脸迷迷糊糊问:“啥?”
林峦坚定的、郑重的、一个字一个字再次重申:“我说:我、能、治、好、你。”
卷毛儿头上的呆毛儿翘起几根,就像伸出来好几根根须,晃晃悠悠。迷糊的眼神简直是在一瞬间清明凌厉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林峦摆出一个很高雅(很装x)的微笑,并不说话。
卷毛儿站起来,林峦立马降到了他胸部的位置,气势全无。但是林峦想,身高不是问题,掌握生存要素的人才是老大,傻大个儿,马上来膜拜我吧,哈哈哈。
然后这个傻大个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掌握生存要素”的人,转头进了卫生间。
林峦眼睁睁看着卷毛儿在昨晚他摸了十万次的墙壁上轻轻碰了一下,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门再打开的时候,卷毛儿穿着一套浅驼色宽松衣裤出现,看起来又舒服又干净。他环顾四周,对着地上的酒瓶和机器人残骸皱眉,又看看仰头盯着自己不停刷存在感的林峦,带着命令的语气说:“既然你住在这里,就要打扫房间。”
林峦……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说我能救你的命啊啊啊啊啊啊两个人都站着不动,卷毛儿也没有太在意林峦的抗拒姿态,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随口说:“打扫了房间才有饭吃哦。”
跟随着卷毛儿,林峦第一次走出了穿越过来的这间小房子,开启了新地图。仅管这个新地图还是一间比那间大不了多少的房子,除了同款地毯,里头空空如也。
卷毛儿在墙上某处触碰了下,一座吧台被推出来,上头琳琅满目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他伸手取了个杯子,从一个实验室滴管一样粗细的金属管儿里接了半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林峦盯着那杯水,呵,这就是能喝死你的水。
然后卷毛儿又触碰了那个位置,吧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开放式小厨房,四个炉灶,灶壁上挂着几口锅,还有为数不多的瓶瓶罐罐。
林峦,这个收纳方法很不错。
不知道卷毛儿做了什么动作,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光屏,光屏闪了两下之后消失。随后,另一面墙上亮起一盏小绿灯,还发出“滴滴滴”的蜂鸣。卷毛儿走过去摸了一下,墙里推出一只小盒子,打开来,两个蛋,一大瓶白色的液体像是牛奶,某种绿叶蔬菜,还有一只切片面包。
卷毛儿取了食物,开始煎一只蛋,旁边的小机器发出嗡嗡轻响,他完全没有在意站在旁边一直望着他的林峦。
林峦并不着急,手握底牌的人永远不必着急。他轻轻笑起来,对卷毛儿说:“你身体里的细胞已经开始纤维化了。”
卷毛儿正用看起来像塑料做的一只黑色铲子拨弄着锅子里的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轻轻“嗯”了一声,准确的把蛋翻了个面儿,锅子里发出“滋”一声。
林峦有点儿惊讶了:“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卷毛儿关掉火,拿出考好的面包片儿,抹上酱,将煎好的蛋和绿色蔬菜夹在面包里,从墙洞里弄出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坐下,喝了口奶,嚼了口食物,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