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谭明哲大胆地冒出头来：“沈大少，你家可真壕啊！房间真多！”

沈唐久瞄了他一眼没答话。

谭小睿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半的苹果，这会儿就剩他们仨人，他就把苹果递到谭明哲面前：“爸爸你吃吗？”

“吃，等下我先出来。”

沈唐久推开一间房门，把谭小睿放下来，谭小睿也已经伸手接住了跳出来的谭明哲，他跑到桌边，把苹果一放，把谭明哲放在苹果边上，让他吃。

“没帮爸爸装点别的吃的吗？”谭明哲一边啃苹果一边问。

“有啊，你等着。”谭小睿摊开自己的小手，里头有一个西兰花、一片肉，一个蘑菇，一小点米饭。

“爸爸你别嫌我脏啊。”谭小睿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张餐巾纸上，一边道。

谭明哲：“……不嫌，不嫌。”反正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他只吃一边干净的地方就行。

谭明哲一边吃一边打量沈唐久的房间。大概是他偶尔还会回来住的原因，所以唐秋叶也会帮沈唐久收拾房间，晾晒被褥什么的，总之，沈唐久的房间很整洁，这房间向阳，也没什么潮味，十分干净温暖。

沈唐久从衣柜里拿出被子，铺好床，谭小睿去洗了洗手回来了，他也抬着头四处看。

这房间里贴了不少奖状啊之类的东西，有一个格子柜，格子里摆着不少奖杯奖章什么的。

“爹地这都是你得的奖吗？”谭小睿语气十分钦佩崇拜。

沈唐久应道：“嗯。”

“爹地好厉害！”谭小睿真心恭维。

谭明哲四处搜寻着沈唐久房间的照片，果然有一些，不过并未看到太小时候的，房间里摆放的多是高中大学时候的，那时候的沈唐久就已经有几分出鞘利剑般的锐气了。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更加稚嫩一些。

“沈大少，还有照片吗？让我们看看啊。”谭明哲十分好奇，他笑嘻嘻对沈唐久道，“我看看睿睿跟你小时候到底有多像。”

谭小睿本来已经脱掉小靴子爬上床了，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致，他坐起身来，冲沈唐久撒娇道：“爹地，我也想看。”

“……好，我找找。”沈唐久去自己经常放东西的书桌抽屉里开始翻找。

谭明哲飞快地吃完自己的食物，也凑热闹似的从桌子上蹦下来，蹦到沈唐久肩膀，顺着他的手跑进抽屉，好奇地看。

抽屉里有些小玩具，都是小男孩玩的，什么玻璃弹珠、陀螺、小木车之类的。

谭明哲觉得好玩，跳上一颗弹珠，踩着在抽屉里转了一圈，沈唐久满头黑线，直想把抽屉关上，把人锁里头算了。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几本相册。

谭明哲从弹珠上跳下来，跳到相册上，沈唐久便只好托着他来到床边。

谭小睿很感兴趣地凑过来，伸手接住谭明哲，父子俩动作十分一致地在床边一趴，迫不及待地翻开相册。

沈唐久便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会儿哈哈笑，一会儿啧啧称奇地翻看自己小时候的相册。

相册最前面是他从满月就开始照的照片，胖嘟嘟的，坐在小椅子上，嘴角似乎还留着口水。

然后是百天的，趴在毯子上，撅着小屁股，炯炯有神地去抓一只皮球。

周岁生日的，爬进一辆小汽车里头，开车。

两岁的时候，坐在一只大公鸡形状的摇椅上……

谭明哲赞叹：“还真是有点像哦……”

谭小睿便趁机问他：“爸爸你有给我拍照片吗？”

“当然了，都在爸爸手机里存着呢。”谭明哲答道，“从你刚出生到现在的，差不多都有。”

“哦，这还差不多。”谭小睿满意了，继续看沈唐久的照片，翻到沈唐久五六岁时候的照片时，谭小睿点着那个幼童道，“爸爸你看你看，更像了。”

“是啊，所以他就是你爹地没错的。”

“嗯，爸爸你终于做了件好事。”谭小睿夸赞道，由衷地松了口气。

“臭小子，就知道跟老爸斗嘴。”

谭小睿嘿嘿一笑。

两人把沈唐久的相册看完了，谭小睿也困了，躺下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沈唐久把相册收起来放回原处，谭明哲瘫在床上看着他。

“怎么？”沈唐久开口询问。

“没什么，突然有些感慨。”谭明哲低声道，“我好像的确不太配当一个爸爸。”

沈唐久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谭明哲：“你为什么……”

为什么后面他没说完，但谭明哲却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可能是……太孤独了吧！”谭明哲叹道，“我那时候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也没有认识的人。就想着，要是有个小孩让我养着玩估计会很好，所以就……”

“那既然养了，又为何不安分？”

“我也安分过三四年。”谭明哲眸光一闪，摇头道，“说这些做什么，大概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呗！”

沈唐久目光沉了沉。

谭明哲又马上道：“不过你放心，这回我是真的改了。有你这位沈大少监督，我肯定乖乖的，什么事都不会做的，什么麻烦也不会找。”

沈唐久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