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微微蹙眉,他说:“莫非是传言出现吃孩子的恶鬼?”
胡悦挺直身子,显然对楚珏的回答有些失望,没能卖成关子,只能给自己再斟上一杯酒,他说:“是那件事,这件事我可能知道些事。”
楚珏道:“何事?”
胡悦抽出一一块带有血污的帕子,帕子原本的摸样已经不得见了,干涸的血渍让这手帕变得特别的僵硬。亏得胡悦满不在乎的直接揣在自己的衣襟内。
楚珏说:“这是什么?”
胡悦说:“这是寺东门街巷卖豆腐的绣珠给我的,她说着手绢是他在金水桥附近捡到的,而前天的确就有一个孩子在那边遇害了,这块带血的手绢正好出现在了那里。”
楚珏拿起那快帕子说:“仔细看,还绣着花?是女子用的东西。”
胡悦点了点头,收回手帕说:“没错,而且绣珠认出了那块手帕,是寺东门街巷内木匠的妻子林二嫂所绣制的。而且绣珠告知,那杀孩子的凶手可能非是人类。”
楚珏似笑非笑说:“在京城内能够看到这样非人类的凶物也很不容易啦。”
胡悦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笑着点头。他为楚珏斟酒道:“的确是这样,所以我才说与贤兄听。”
楚珏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认为这和手绢有关系?”
胡悦晃着酒杯没急着回答。此时歌女唱完了一曲清平调,便低头下来收赏钱。走到两人的边上,给二人行了一个礼,胡悦撅了撅嘴,歪着头瞟了一眼楚珏,楚珏眼角一抽,不过依然心领神会得给了歌女打赏,忽然楚珏嗯了一声,他抬头女,说:“姑娘,你手上的帕子是打哪儿来的?”
歌女红着脸低下头说:“是东寺巷子里的林二嫂子给送的。”
楚珏说:“她经常送人手帕吗?”
歌女欠身答道:“林二嫂子是个好人,总是会去接济一些日子过的不如意的人。虽然他们家也没多少家底。林二嫂子特别喜欢在手绢上绣莲花,是个手很巧的女子。”
楚珏微笑点头,歌女朝着胡悦羞答答地笑了笑欠了欠身作了一个礼,胡悦眯着眼拿酒杯晃了两下,动了动嘴唇,虽然没出声明确依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样fēng_liú的眼眉让女子的脸颊红得更透了,她点了点头匆匆的离开,一边走一边不忘记回望,胡悦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水,他看着若有所思的楚珏说:“看来这样的善女人的确不会像是吃孩子的母夜叉呢。”
楚珏却喝了一口酒说:“但是,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胡悦眯着眼说:“哦?”
楚珏打开胡悦手边的扇子,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难得看你会那么上心。那么这件事你是准备插手了?”
胡悦笑了一声,他说:“我做的买卖就是听各方的轶事,你说我会错过吗?而且我发现绣珠在交予我帕子的时候,神色好像非常的害怕。所以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楚珏挑着眉,有些吃味似地说:“看来你对那位绣珠姑娘倒是颇为上心啊。”
胡悦抬眼看了看他,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桌子说:“但有一个地方需要楚兄出马相助。”
楚珏歪了歪嘴,说:“贤弟请我来此无外乎找我帮忙,否则逢年过节也不会见你请我喝酒的……”
胡悦咳嗽了一声,不过一点都没有尴尬的神色,倒是很坦然地回答道:“我们之间的交情难道真要用那些来算么?”
楚珏叹气道:“是啊,不过,你一次也没回应我的真心啊。”
胡悦细长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自然,但是也只有一瞬的失神,很快便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可是拿楚兄当知己啊。来,喝吧,有缘成朋友,惜缘方是知己。”
楚珏苦笑,举起酒杯两人对着弦月,喝了一杯各有心思的酒。
夜已深,楚珏起身道:“今日就到此吧。来日再叙。”
胡悦已经喝的有些半醉了,他点了点头,走路有些蹒跚,楚珏每次与胡悦相约都是单独一人,所以现在也只有一个人搀扶着这个醉鬼知己了。
两人走过了护城河的金水桥,湖畔已经搭起了为几日后浴佛斋会所制的彩台。零零碎碎得还点着一些烛火。河水传来了有规律的拍打声,偶尔然可以听到一些东西掉落到河内的声音。但是渐渐地,河水的颜色改变了,天色昏暗,看不起到底是什么,只是从不远处飘来了一股新鲜血液的腥味。在河边的左侧边传来了非常奇怪的喘息声,不似人类所发出的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野兽。声音中隐约像是木鱼的敲击声,楚珏扶着打着饱嗝的胡悦前去查看,当他们走到桥墩边上,那古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在暗夜的桥墩处两人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看清四周,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或者兽存在。
忽然楚珏看到在边上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影。
楚珏低语:“莫非是乞丐?”
就在二人走到岸边,一直靠在楚珏怀中的胡悦咦了一声,他揉了揉眼睛说:“你看,那是一尊佛像么?”
两人走到河边,是一尊雕刻到一半的佛像,但是却没有雕完,就被舍弃在了桥边。这是很少见的事情,因为刻佛相是一向功德,木匠都是虔诚沐斋之后才会开工,更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那在他们眼里是甚至是折寿的事情,会有报应的。
两人对看一眼,便开始观察手中的佛像,他们发现这尊未完的佛像后面有着黑褐色的血迹以及一些类似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