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一下，”我打断了女人，有些不礼貌的问道：“那你现在多大啊？”

她看了看旁边的精英男，犹豫了一下道：“我是九五年做的手术，那时我三十左右。”我在心里算了一下，不由得骂了句娘，同时也佩服女人的勇气。

精英男瞪大了眼睛，无声的念了句什么，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大步走到门口，摔了门就出去了。

我靠，结婚十几年的小娇妻突然变成了和自己老妈一般大的女人，这他娘的谁也不能淡定啊。

女人小声地叫了精英男一声，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后来我发现，这张脸似乎不会变老，或者说它变老的速度非常的慢，所以，我才能安心和他结婚，但不会老的只有这张脸，我的身体没有这么神奇，所以我不是不生孩子，而是我生不出来。”

说着，她把头发撩起来，让我们看她的耳后，我看见，在她耳朵的地方，有一道断断续续的，不是很深的疤痕。

她又把下巴扬了扬，那里也有一样的，“已经淡了很多了。”她给我们解释道。

“那就是说，这张脸并不是你的脸，因为她不是你的脸，所以这些表情是你的脸自己做的，所以你感觉不到，所以你的脸它...活了？”老赵说道：“这他娘的可能吗？”

女人把目光从门上挪开，看着老赵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浑身哆嗦道：“我有感觉，做完手术之后，我经常会梦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在一片黑雾里面，我看不太清楚，它有时候会看我，它的脸惨白惨白的，好像恶鬼一样，这本来没什么，但我觉得最近我好像....越来越能看清楚它了...而且我感觉它好像在...害怕...因为它又要开始了...开始了...”

她后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我听完脸色立马就变了，问女人她梦里那个人的脸像不像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

女人没有回答我，我又问她谁开始了，她还是没有回答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最后那句话，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已经呆滞了，就冲罗琳摇了摇头，“不行了，要不我们也撤吧。”

罗琳皱着眉，有些不甘心，整个案件最关键的还没问出来，不过看女人的状态也没办法，只好点头，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带着我们往门外走。

出了门就见精英男靠在墙上抽烟，墙上面有一些血迹，罗琳跟他说了些打扰了之类的客套话，我们便往电梯口走。

老赵他们已经进了电梯，我走在最后，就听精英男说道：“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总是看见我母亲对着她诡异的笑，也提过不要让我母亲再住在家里的要求，但是我没同意，也许是我害了我母亲也说不定。”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快速的进了电梯。

我不知道东子他们有没有听到精英男的话，但回去的路上，大家的脸色都很不好，谁都没有说话。

我总有种感觉，这件事情还没完，这或许并不是结局。

果然如我所料，过了大概一个星期，东子打电话告诉我，女人死了。

“整张脸被人割走了。”东子道，“等会把照片发给你。”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点，我看着东子发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和那天一样的衣服，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如果不看那张脸，她就好像是在睡觉一样。

她的脚踝那里，有一条黑色的模糊印记，不知道是不是照的不清晰，感觉就像是她被人捆住了一样。

我把视线移到上方，确实如东子所说的，女人的脸被人割走了，整个头部看起来血肉模糊的，她的嘴巴张得极大，像是要吃人一样。眼睛睁着，似乎在看什么，我看着看着，竟然从里面读出了些解脱的感觉来，

我把图片放大，又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惊讶的发现，女人的身上并没有外伤，而且饶是她被人割走了脸皮，可她脖子下面的床单却没有一点点血迹，肌肉的纹理也很清楚，就好像被人清理过一样，我看着那张照片，越看越害怕，越看越...反胃。

我只得把照片关掉，问东子女人是怎么死的，东子只回了我四个字：死因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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