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争论了这么久，你似乎忘了，是谁回琼华来求我们救夙玉的。怎么，夙玉不需要我们的帮忙了？”

要……

“所以，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吧！”

好……

——————————————————————————————————————

琼华和幻瞑界厮杀的战场上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从天墉城过来的和蔚沉默地看着人与妖的战争。

贪婪的人族，无辜的妖族，十九年前的血债，凝结成了今日的杀劫。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和蔚想起两百年前，他还和爷爷在凡世的时候。

那时正值天下大乱，也算是地方大族的即墨家只剩下他和爷爷两个人。

即墨家的灭门很有戏剧性。

他们所处的寿安乃是兵家重地，故而成了两方乱军的必争之处。

先是“吴王”的兵马占领了寿安，三个月。

寿安原先是“楚王”的地盘，“吴王”的兵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城中富户大族屠杀大半。

原因不过是可笑的窝藏贼军。

谁会相信呢？

但是没有辩驳的声音。

那些声音都化成了黏稠的血液，铺满刑场。

当时的即墨家的家主是他的爷爷的兄长，老人家为了保住即墨家的血脉，生生地将即墨家的嫡支送出来，做了全族的替死鬼。

嫡支三十二人，和蔚现在还记得这个数字。

那是他的伯祖父加上他所有的子孙后代的鲜血凝成的。

儿子、孙子、曾孙、儿媳、孙媳，和蔚还记得，当时伯祖父最小的曾孙，刚刚离了母体没有几日，更小的……还有三堂嫂腹中五个月大的孩子。

然后，即墨家新任的家主就变成了他的爷爷。

“吴王”将寿安握在手里了整整三年。

然后，这座城又回答了“楚王”的手里。

也许是看“吴王”的方法好用，“楚王”将剩余的大部分富户大族也都送上了黄泉。

即墨家加上家丁、婢女，总共死了三百二十一人。

祖父没有伯祖父的魄力，带着和蔚这个即墨家最后的血脉藏了起来，又好不容易离开了寿安，最后等来了即墨家隔了好几代的先祖观源真人，将和蔚带离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凡尘。

杀戮无端起，为的也不过是利益二字而已。

云天青和夙玉保护妖族，确实是尽到了他们的道义，但是，妖族会领情吗？

等到人族退却之后，恐怕妖族最先反过来要防备、对付的，就是他们。

人族和妖族的争斗，与某些人族和人族的内斗有什么区别呢？

修仙人不修心，为利益如同蛊虫一般争斗不休，到最后，自然会遭到报应。

那妖族弱小，所以不能抗衡琼华，焉知之后琼华不会落到和现在的妖族一样的下场？

和蔚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人族果然是一个追求利益的种族，就连修仙者都不会幸免。

或许……神族也是……

和蔚这么想着，在不久之后，他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

看着如同神兵天降的九天玄女……额，好像九天玄女本来就是神来着？……和蔚默默地给琼华点了个蜡。

听到九天玄女说的“天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云天青、云天河、韩菱纱、夙玉、虚烨虽为琼华弟子，心中却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

和蔚：所以老祖宗，你拉着琼华的大部分飞升，是要把整个琼华都坑死对不对？

琼华和你多大仇？

和蔚几乎都能猜到琼华弟子们的心理内容了。

委屈、难过、心里苦。

神界那群无理取闹的小婊砸。

云家父子旗帜鲜明地站在玄霄、玄震等人的对面。

一切都是因为琼华 no zuo no die而已。

虚烨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跟云天河他们一起混啊……

宗炼师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