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沟中间是一条极细小的溪流,潺潺流在小雪沟里,仿佛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半截被雪覆盖,半截□□在阳光下,一会儿有钻进雪里,藏头露尾的。这个雪沟很大,沿着雪沟对面就是上山的路,更加难行,但那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的目标是绕着雪沟走,走到山对面去。
我们小心翼翼跟在向导后面走,一行人十分谨慎,接下来的路程,几乎都会有遇上雪泡子的危险,因此谁也不敢大意,一路安静,只听得见风声呼啸,将听见的枯树吹的刷刷作响,时不时还能听见不知名的qín_shòu声音,也不知是雪兔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我们在雪沟里小心翼翼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前路依旧是高低起伏的雪原,头上原本被雾霭遮蔽的阳光明显刺目起来,向导说“这座雪山我们称为尼玛,就是太阳的意思,因为山顶布局很窄,山腰处受阳光很重,夏季一到正午阳光烈的时候,远远看,整座雪山如同一个降落在草原上的太阳,散发着金光,美极了。”
我看着向导的神往的表情,似乎可以理解他心中对于雪原的崇敬,只可惜,那种美景只能远看,我们现如今深入雪山,除了白茫茫一片,实在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由于雪沟的地形,风显得特别大,虽然是正午,阳光烈的很,但寒意不减反增。呼啸的北风顺着雪沟子吹过来,一开始还能眯着眼,到最后我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睁开眼,眼前就是雪沫乱飞,我觉得不对劲儿,这风似乎不一般,正想问向导什么情况,身后忽然传来“这好像不是雪,是从上面刮下来的。”
向导一脸紧张道,“看样子,是刮的东风,把山顶的浮雪往下刮了,现在太阳正大,雪被晒松了,又加上这样的风,很容易发生雪洪,咱们得赶紧走,这沟里不安全。”他说完,一脸严肃的立刻开道。
我心中暗叹,果然不顺,问道“咱们今天能不能走出去?”
向导担忧的看了看天色,摇头道“说不准,得看天气,如果这风停不下来,我们绕到前面的山腰就得停下来,我记得那里有一个山洞,可以避一避。”
张海琼打了个手势,道“先走再说,都给我当心点。”张家人齐齐应了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海琼叫道“不行啊,这风太大了,接着走恐怕有危险。”她顶着风雪,声音在风里仿佛随时会被吹散。
我也连忙问道,“大叔,你说的那个山洞还有多久?”向导身上没什么装备,比我们都要轻松,他低着头,目光不断搜寻着四周。在我看来,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白的雪,灰的枯枝,完全看不出该往哪个地方走,而向导,看着雪地里冒头的红桑,看着动物留下的足迹,总能找到方向,他说“不远了,接下来该是一场大风雪,咱们必须得停下。”
果然不出向导所料,风雪越来越大,我抬头看着天,天上的太阳不见了,聚集着厚厚的阴霾。全程一共四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出了雪沟子,眼前是一片平坦的雪路,也不用再当心雪泡子。向导带着我们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山洞。
☆、10
我们一行人进了山洞,一直吹在身上的凌厉风雪霎时消失无踪,那种强烈对比的感觉,就像在出了一身大汗的夏日,一下子走进空调房一样舒爽。
那几个张家大汉一进山洞就赶忙的卸装备,我或许是这两年的经历,反而习惯性的先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时,却发现这个山洞停深,外面是圆形的空洞,向里延伸的地方逐渐变窄,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堆篝火的痕迹。
地上有明显的一堆灰烬,周围还有剩下的食物包装,看样子,不久前也有人在这里停过脚,而且看这些食物包装的数量,要么就是停了很久,要么就是人数很多。
我心中一动,心想,会不会是汪家人?他们怎么到的比我们还早?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凑到了张海琼身边,“姐姐,你觉得这是什么人留下的?”
张海琼没说话,只是蹲了下来,盯着篝火的痕迹看了一会儿,就叫我过去,“吴邪,你再仔细看看这里。”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在篝火的痕迹里面居然有一段没有燃尽的烟头,我捡起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牌子的香烟,而且这又有什么含义呢?看着我冥思苦想的样子,张海琼浅笑了一下,然后就去安排值夜和晚饭的事情了。
就这样有两个大汉在洞顶那棵□□的枯树上砍下了不少树枝,向导一边生火一边抱怨,“风雪是常见的,不过这么大的风雪,一般就东风大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个月也遇不上几次。”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这山里上一次刮这风是什么时候?”
向导想了想道,“大概是一周前吧。”
我又问“那有没有跟我们一样的队伍绕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