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我,你开心?”晏子鱼眸底晃晃,“都走到跟前儿了,前门没人,定然是后门了。”
垣市点头,正走着,前面拐角已经来了一辆马车,简装便行,看不出是从怎般家里出来的,想来是刻意遮掩过的。
见到垣市,车架上的马夫跳下来,一脸盈笑地迎了过来。
☆、时如流沙(一)
“我想是出了南门。”
晏子鱼赖在垣市腿上,她身子不大好,垣市总是念着这一点儿。
“你计算的如此精准,敢情是从江流那儿偷师了?”
垣市笑,顺着晏子鱼的发,“江流的筑工图先给父皇过了目,才交到我手里。不过,你让我画天市图,不单纯的是为了给父皇庆生吧?”
“自然不是。”晏子鱼得意地笑,“我是想看看阿市你的一笔两意,到底能做到如何地步。要知道,天市之称,可不仅仅是天市之象了。”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垣市叹然,娇了语气,“晏子鱼,你算计我,糊弄我,现下还欺负我……天市之景本难,还要我画出两意来,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不难,怎么显出我家阿市的本事呢?”晏子鱼赖皮,勾着垣市的手,见那上面已经有了常年执剑的薄茧,不禁再而生叹,“你的手,生得真是好看。”
垣市任她勾来弄去,不时拿指尖反击一下。
“对了,阿市,你可否帮我抄一份行会那边的记名册?”
晏子鱼将垣市的手捂在怀里,仰头道,“晏家始终是要博一点儿势,见见这些人,怎么都好。何况,二婶后面是陈家,陈家的立场摸不准,损失了这一大财力,你我,都得不偿失。”
“你回晏府,怎么打算,我已经想到了,不然你以为张萂的消息得到的那么早?”
垣市眸底沉沉静静,几乎有些冷,“林武城三年一来人,早来的几个都在北城门那放了探子,我的人也去了。林武城的几个子嗣都是跟着林祖擎北上争战打来的,手上有兵,内讧就闹的厉害。林祖擎答应林临越娶青叶夜郎族族王的女儿,为的就是巩固小侯爷的少城主地位。只可惜,即便夜郎族一直不归顺青叶大部,此举还是惹怒了其他的几个儿子。此次南下,他们中了埋伏,可怜林临越的妻子还有孕在身,我让容太医过去看了,此事也直接禀报给了父皇,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
“有孕还南下?”晏子鱼佩服,感叹道,“真是拼命。”
“不南下,留在北地更危险。何况她是夜郎族的独女,若是送回夜郎族保全,只怕孩子是要不回来了。林武城的长孙,怎么可能留在夜郎族?”
垣市忽地沉了音气,轻叹道,“你看,子嗣一脉,多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