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出于掖庭,却与长阙殿中安居三年,我们怕的不是此女,怕的是她身后之人。”出言者,端坐右首,带扣七玉,与张茂皆是总司,隶属礼部,名唤姜涟。
当然,他与张茂一样,皆是各部副职,正职者,仍旧在元帝的手里。因此,他们出言,并不做准,一切皆以元帝最后之诏为准。
垣祯斜眼一观,“校场一言,父皇已经明确对晏子鱼之心,连晏闻山都为此付出了代价,你们对此,还要有何置言?”
“晏闻山之死,是好事。”张茂抿了一口茶,“晏府由一介女子当家,终究成不了事,广陌留守的老臣,决不会以晏女为首。何况,晏闻山的结局,是给他们警醒,也是让他们彻底断绝归顺之心,于我们,规整旧部正是开始。”
“话是无错,但广陌至今离散,论规整,只怕还需一段时日。因此,劫贡一案,前去的人,不仅要把事情挡住,还要把广陌的各方给整合起来,实在需要一个能人。”
张茂淡眼扫了在场之人,挽唇薄屑,“在场的,都是当时归顺晋朝第一批旧臣的后辈,你们眼见过归晋之后,自家先辈是如何被皇上一步一步削权,便是我和姜涟,都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如今跳出来,皇上不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些人,出不去。”
张茂抬眼,平视垣祯,“平王新晋的人,纵使过了晏闻山的眼,于李林道眼里,终究迂腐一些。皇太女两度换人,指不定就是他后面多了嘴。如今撇去京府正刑司官,而以京府一七品文正来查,其后的门道,显然是不以本案为主,要掘背后之事了。”
“这事儿,当初就不该动!”
垣祯气道,“垣市三年掌事,前两年皆为初试,并不曾出面,你们非要以她第一桩事来做局,如今好了,倒是把自己做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