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岩心想,自己这一生,为人父的机会不知还有没有,于此一刻,权且将眼前的少女,当做令人心疼怜惜的孩子吧。
他走过去,半蹲身子,拍拍肩膀,兴致道,“来,上来!”
晏子鱼见柳承岩摆出要背自己的架势,稍稍欠身,“先生这是何意?”
岂料柳承岩吹须而笑,“都说了要做稚龄女儿,何故还来猜测?让你上来,行一介长辈该行之事。”
晏子鱼心底惊然,继而窜过一缕酸楚的温热,绕在心头,连绵不绝地让她眼前模糊了。
分明很想上去,但她却僵直了身子不知道该怎么上去。她见过别人家的孩子兴奋地架在父亲的后颈,小手一挥,放佛他才是世间最顶端的人。
父亲。
晏子鱼在心底无比拉扯地唤了一句,回过神时,人已经趴在了柳承岩背上,视线一高,人已经被他背了起来。
“你呢,人不大不小,我架不动你,权且委屈视线,低一点儿啦。”
柳承岩似乎难抑兴奋,兴致高昂道,“我身上没钱,不能给你买什么物件儿做玩,好在尚有一箩筐的老风原异事,一路走,一路讲,保准不做闷。”
晏子鱼趴在柳承岩背上,扑面而来的是男子的体汗与酒气的混杂之味,并不那么让人舒服。柳承岩薄衫下的温度淡淡传来,让她想起了久远的,在晏几声怀抱中的感觉。
她在柳承岩背上撑起身,压得柳承岩往下坠了一坠,柳承岩压重的呼吸声来,眼前的人皆尽在自己身下矮了高度,无不微仰颜面而来,喜乐相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