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有多尴尬,只把人当成了年莫的朋友,在电话里不停地说着年莫看上去不对劲,担心他会出事。柯明远在她的絮絮叨叨之下,实在难以说出真相,这才想干脆走一趟,人如果没大碍,他就可以撤了。
没过一会儿,等舅姥爷走了,年莫推开了门进来问:“柯先生怎么来了?”
称呼还是没换,柯明远也无心纠正。这会儿近距离看到的年莫,相比客厅里匆匆一瞥之下,更显憔悴。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唇裂了几道口子,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脸上刻了张镇定的面具,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听说你家出事,过来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下?”柯明远不像别人那样说些安慰的话,他只觉得眼前的人摇摇欲坠,“这几天有睡过吗?”
年莫没有回答,他四下张望:“我得收拾东西。”
柯明远完全瞧不出这房间里有什么可收拾的,除了搬不走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果然事实如此,年莫机械地将柜门逐个打开,空荡荡的柜子像无底的黑洞,嘲笑着他的徒劳无功。
“对啊,我都忘了。早被扔光了。”年莫说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晃晃悠悠地稳住了身形,然后转头说,“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