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原本还想着那两人来解救自己,在看到他们过来以后没出口反对反而安静地站在一边就心下一凉。
“谁把你咬伤的?”
张以让踩在青年胸口的脚在青年的挣扎下纹丝不动,所有情绪交织在他的眼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沉重感看得青年心肝一颤。
“是、是一只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咬伤我的,不是丧尸!”青年还不知道自己的外表已经发生了变化,也不敢说实话,生怕张以让把自己当丧尸杀了。
青年心下泪流满面,还以为盼来了救星,结果居然是个阎王!
“哦?”张以让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脚下从他的胸膛挪到那血淋淋的下身,用力一碾,青年顿时惨叫出声,冷汗淋淋,眼泪鼻涕都跑出来了,糊在脸上,和原本的污渍和在一起,一张脸顿时惨不忍睹。
青年被张以让踩着,连翻滚都做不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叫道:“痛啊!太痛了!快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老子迟早把你和那个恶心的丧尸一起杀了!”
卫义哲耳朵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顶着自家老大身边沉闷的气氛,小心地插了一句,“为什么要针对那个丧尸?”
青年蹬着腿妄图把张以让放在他下身的脚踢开,偏偏不管他怎么挣扎,张以让的脚都稳如磐石,一丝动摇都没,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是真要遇到杀人不眨眼的硬茬了,吓得下身一热,尿了。
尿水淌过他的伤口,疼得他直打哆嗦,哪里还会想着说谎,一下子把自己刚才遇到的经历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是、是一个很奇怪的丧尸,他本来戴、戴着口罩和墨镜,后来遇到意外,他的墨镜和口罩被蹭掉了,我就发现他脸上很白很白,还有尸斑!真的,我没有骗你!那是只丧尸!他还戴着一只脏乱的不知道是丧尸狗还是丧尸狼的东西!我、我是说真的!”
青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两只手还在无助地掰着张以让踩着他下身的脚。
范敏和卫义哲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夏天刚过,天气还残留着夏日的热气,穿着长袖长裤的还有些常见,毕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丧尸咬,但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估计只有酥饼一个人了。
一般的丧尸就像现在的青年一样,眼窝乌黑,脸色死灰,等到瞳孔涣散时就是青年完全变丧尸的时候了,而照着青年所说,酥饼脸上有尸斑,不是死了很久的丧尸,是不会有尸斑这种东西出现的。
也就是说,酥饼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丧尸了!
一只没有死去理智的丧尸,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这个消息的价值了!
张以让眼神一动,一直极稳地踩着青年的脚有些松动,虚握着的手微微发颤,只觉心中被狂喜的涌流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用尽心力才勉强镇定下来。
“你刚刚说……你要杀了他?”他低沉的嗓音仍然带着不仔细听就听不出来的颤抖,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暗流,脚下刚刚的松动仿佛是幻觉。
青年不知道几人与苏又和之间的纠葛,还以为这个消息的价值让他动心了,连忙道:“那只丧尸真的很奇怪,而且还带着一只丧尸动物,弄死了确实可惜,如果抓到了交给国家,一定会被好好奖励的!要是好好研究那只丧尸或许能对国家有很大的用处呢!也、也许解剖了……呃!”
青年的话还没完,就被张以让刚刚挪到他脖颈处的脚用力踩下,很快就脖子一歪,断气了。
鲜血自他微张的嘴里泊泊流出,眼球充血突出,看着狰狞不已。
张以让又等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缓缓收回脚,随后抽出随身带的匕首蹲下身认真仔细地在青年的脑子里用力一戳,甚至搅动了一下,才平静地抽出来,在青年的衣物上擦干净后才插回腰间。
直到张以让冰冷的眼神定在他们身上,范敏和卫义哲才一激灵回过神来,正色道:“老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张以让垂眼沉默了片刻。
范敏和卫义哲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下渐渐蔓延至心脏,再从血管中延伸至四肢百骸。
范敏卫义哲泪眼:求酥饼保佑!
“老、老大,”范敏紧张地舌头都快打结了,“我们这一次出来什么都没找到,是不是该回去了?”
张以让默然。
也许当初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从一开始,就是苏又和救了他,后来他看到的在大街上游荡砸丧尸脑子的也是他,是他当时的软弱才导致又一次和苏又和的擦肩而过。
所以,他才会总是不自觉地与苏又和亲近。那时候在车行二楼,他才会忍不住对着他喋喋不休,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他的身体对他的心里要聪明且机智得多。
不过,他上次看到没有戴口罩和墨镜的苏又和的时候,苏又和的皮肤是青紫色的,肢体也要僵硬得多,而他后来遇到的戴上口罩和墨镜的苏又和肢体协调度和正常的人类已经没什么不同了,青年看到的他的脸也是苍白带着尸斑的。
青年贪生怕死又极度怕疼,没理由在那种时候骗他。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推测,也许苏又和遇到了一些奇遇,导致他的丧尸化正在好转?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亮。
这样的话,苏又和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他身边,来到人类的聚居地a市,也许,这一次他的a市之行没有他想象地那么轻松,至少,他要努力爬到a市里举足轻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