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径自走到柜台处,指了指边上那匹绯红布匹,随后店小二拿着剪子与量尺走到那匹布匹前熟稔地剪下了七尺,包裹了起来。
东方不败立在门外瞧着池清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并不喜素色衣物,穿在身上连性子都像是寡淡了一般,不若浓丹重彩,化不开的浓烈瑰丽。只是碍于池清在场这才选了两匹浅色布匹,可他方才不过是多瞧了那绯色布匹一眼,这人竟心细至此?
卷㈨ 红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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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从小二手中取过布匹,三块布匹再加上那些丝线几乎抱了他个满怀,走到东方不败面前却仍不忘嘴角噙笑,道:“走吧。”
东方不败瞧了池清一眼,忽视了池清满怀都是自个的物什,径自朝前头走去。池清领着他上了镇东首处那间糕点铺,瞧着里边摆放着的几种糕点,寻问道:“冬芳,你想吃哪种?红豆糕、桂花酥,或是芋丝酥?”
“随你。”东方不败对这些甜腻的糕点无甚兴趣,可这人貌似偏爱这些甜腻的东西。
池清闻言,兀自选了种红豆糕,付过银子从小二手中接过糕点堆在布匹上边,取过一块递到东方不败面前,道:“尝尝这红豆糕,入口细腻香软,保准甜而不腻。”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几乎送到他唇边的红豆糕,这人难道未察觉这举动早已越过了男女之防,过分亲昵了些?
糕点铺的老板本在忙其他客人,可对于夸赞自家糕点的话语却是灵敏得很,闻言赶忙回过头附和道:“这位小娘子,你家相公说得极是,这柳丁镇上的人家谁不知我柳家铺子的糕点是出了名的甜而不腻,酥而不碎,您若是尝了觉得有半点甜腻,我保管退!”说罢,又赶紧回头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两人。
小娘子……相公?
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这人眼神不好使,难不成全天下人的眼神都陪着他不好使了?
池清无辜的瞧着东方不败,这事当真与他无关。他也不瞧瞧两人现在这副模样,他满怀抱着的都是他的物什,还得抽出空来将糕点喂他,可他到了嘴边还不愿入口,这不是俨然一副小娘子模样么?教人误会了也着实怨不得他呐……
偏头轻咳两声掩住唇边笑意,递到他唇边的糕点却仍不愿放下,劝道:“你瞧,连老板都说甜腻了包管退,还不快尝尝?”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眉眼带笑的模样,怎么都觉得他是蓄意为之,故意戏谑与他,非但未接过池清手中的糕点,还径自出了糕点铺子。留得池清一人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红豆糕不禁失笑,这又是哪儿别扭了?赶紧将手中的糕点包入油纸跟了出去。
两人一同去了市集,池清瞧着各类菜,询问道:“冬芳,晚上想吃些甚么?”
东方不败心绪有些烦乱,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边之人。这人心中究竟在想些甚么,从原本的规矩到逾越之举,方才那糕点铺老板说他是他相公也未出声反驳,难不成真对他上了心?其实那糕点铺老板称呼他小娘子并未使他心生不悦,顶多有些吃惊,毕竟让人当做女子是他多年来梦寐之事,只是池清的反应却让他心绪烦乱。而他心绪烦乱的结果便直接导致池清问他甚么都唯有两字答之——随你。
“冬芳,买条鱼回去炖汤给你喝,如何?”
“随你。”
“冬芳,那不如将鱼清蒸,倒也鲜嫩可口?”
“随你。”
“冬芳,爱吃鱼还是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