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姐姐这也知道?”杨牧惊呼,“湘南产翠竹,那片竹林,方圆百里不止,寻常人进去,几日出不来也是常事。前些年世道不好,林子里还藏了不少恶匪…湘南老人还说…”
——“杨牧,你的话太多了。”沉默的薛灿低声呵斥。
栎容眼中含着泪,站了片刻,指肚抹了抹眼角,“你刚才说,要带我去湘南?看来,你和你家主人不是来我家避雨,该是…另有所图。”
杨牧咂舌不敢再说,求救似的看向薛灿,薛灿只是一个眉动,杨牧已经急促的跳起身站到他身后,俯首动也不敢动。
——“原本是不想今夜惊扰你,突降大雨,坡上最近的就是你家庄子。”薛灿口吻坦诚,“也许是天意…要不是杨牧多嘴,今夜我也不会和你提起去湘南的事。避雨就是避雨,既然是天意缘分,我不会扯上买卖。杨牧,雨也停了,我们走。”
栎容还没回过神,薛灿已经迈出堂屋,杨牧张大嘴,在后头急道:“你娘也不知道还能熬几天,湘南路远,都见了鬼手女,还非要等到明天做什么…等等我,等等我啊…”
“湘南…”栎容低唤,忽的高声问道,“杨牧,你和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薛灿脚步停下,腰间的鹰坠荡起,在幽黑的夜晚闪出乌金沉郁雍华的色泽,雄鹰振翅欲飞,鹰目栩栩如生。
——“我叫薛灿,家住湘南紫金府。”
杨牧扭头嬉笑,对栎容挤了挤眼睛,“我的主人,紫金府小侯爷是也。”
——紫金府,薛家…
偏屋的芳婆支起身,指尖戳开窗户纸,深不可测的夜里,她满是褶皱的脸上,是没人能看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