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翰压抑怒气,强制镇定,秦家的人一片混乱。
第二个梅家?
梅之鲟用秦家的宴会,撕破了秦家最光鲜亮丽的外表,现在,她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捧着茶杯的女管家朝梅之鲟优雅一笑,跟在门口对她的盘查截然不同,都是演技派啊。
梅之鲟看着她退后,目光再一扫,浅浅一笑:“恶人邪狞,东陵力不能及,智不够用,让诸位看笑话了,今日宴客出了意外,以东陵规矩,费用是必然全免的...秦叔叔以为呢?”
输人不输阵,秦翰毕竟不是一般的秦家人,他眯起眼,起身。
“不必,这点小钱秦家还给得起,改日再来东陵喝茶”
言谈间,对于自己身陷囹圄好像一点也不慌张。
梅之鲟闻言便是颔首:“也好,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既然秦叔叔慷慨,那就用这笔钱换几十斤雀扬茶砖吧,诸位客人走之前顺手一提如何?”
雀扬茶砖!这可是名茶!
一片的人哪怕不顾及梅之鲟的深不可测,也得看在这名茶份上附和点头感谢,一派和睦,十分推崇...
秦家的人看着内心呕血,再不想逗留。
而此时...陈骏也走向秦翰,后者冷冷看他一眼,吓得他步子忍不住一顿,而秦翰淡淡道:“煜儿,上去接你母亲回家,杂事不必提,只说我晚点回去便可,不用挂心”
这话算是会心一击?
——你再报复,梅家的媳妇也成了秦家的,你再不甘,梅家名头也已经败了。
曲夫人等人神色各异,却又看见那梅之鲟面色平静,眼中深不见底。
秦煜皱眉,看了梅之鲟一眼,颔首,正要上二楼。
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袭古典浅蓝秀水旗袍的沈素心走出,神色平和,仿佛之前的事情都不入她的眼,她的心。
可秦家人又觉得此刻的沈素心是不一样的,不忧郁,不清冷,她的眼里好像藏了一块融化的暖石,温暖如风,又柔美似柳...
她走出来后,目光也就落在梅之鲟身上而已。
走下台阶。
仔仔细细看着她,半响,上前,伸出手,手指轻轻摸着梅之鲟衣领料子,又似乎帮她理了理衣服,在察觉到梅之鲟皱眉的时候,顿了顿手,眼底略黯淡,又收回,柔声道:“太闲散轻便了,改日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可好?”
带你去买衣服...这是任何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最多的话之一。
可梅之鲟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