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帝更急了:“别走,九郎……你别想着又去放血,父皇怎么都不会再喝的。”又对沐念说,“你去看着九郎,别让他放血。”
沐念有些愣神:“放什么血?”他忽然反应过来,他也是听过子女割肉放血反哺父母的故事的,忍着心口剧痛,慌忙起身追过去,“九弟……”
沐慈试图推开挡着他的沐念。
沐念张开双臂,激动道:“你别……你受不住的。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放我的血也一样的,多少都可以……”说罢就要找刀子划手腕。他宁可放自己的血,也不愿沐慈受任何伤害。
沐慈苍白到皮肤下连血管都找不到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羸弱至极的身体,让沐念心疼到无以复加。
沐慈有点无奈。
放沐念的血又没有效果,沐慈不想去试,道:“我只是要弹琴,吩咐人把独幽送来,父皇如果睡不着,我弹琴给父皇听听。”
“你别想走,让人去拿。”天授帝坚决不允许沐慈离开他的视线。
沐慈只好吩咐卫终,然后被沐念小心翼翼牵着手,带回了皇帝床边。天授帝也伸手抓着沐慈的另一只手。
……
很快,沐若松抱着独幽古琴进来,卫终提着木制琴台,几个內宦捧垫子,香炉,净手的水进来。
沐慈看着抱着独幽的沐若松,眉峰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沐若松之前一直守在太和殿外的,已经知道太子人选,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一场大闹,很担心沐慈是不是受了委屈,偏偏他焦急也无用,因为他根本没资格入殿,不能站在沐慈身边。
如今借送琴的机会,能看到这个明月无双的人,只见他眉目淡然,神色平静,与一旁的沐念还算相处和平。
看样子,沐慈没被欺负,然后沐若松的目光就黏在沐慈身上,无法移动分毫。
沐若松到底是王府嫡孙,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如卫终。卫终已经注意到楚王那微不可查的皱眉,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知道楚王的,这小殿下虽然年纪小,却有异于常人的不动声色的本事,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
这么明显表达不满的蹙眉,卫终还是第一次看到。
沐慈却并没有发怒,很快恢复平静,走到了沐若松面前,轻声道:“我没事的,你何必过来?”
此刻的沐若松,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化作虚无,眼睛里只有沐慈一人的身影,喃喃回答:“我知道,就是不亲眼看看总归放心不下。”
沐慈只能沉默。来都来了,还是抱琴过来的,再叫他离开就显得很突兀了。
卫终是不知道两人的事的,只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的对话有些怪异,心里那点不妙的感觉更加明显。
他知道自己真做错了。
本来,沐若松求到他头上,说想看看沐慈。因卫终刚好要拿独幽进太和殿,也知道沐若松是新主子楚王看重的人,想着沐若松也算陛下侄孙,又是楚王心腹,进去也没什么,他就秉着主人的心腹都要巴结的原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