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廷昭微微皱眉,身上的怒气让跪在地上的青黛瑟瑟发抖。这节骨眼上出这些事确实太糟心,老太太年纪大了本就喜好多想,就怕自个哪天一命呜呼了。若这事处得不好,心底必是像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恐怕还会因此不好。
赵清河让丫鬟们全都下去,一脸诚恳央求,“你今日是否得空?和我走一趟如何?”
常廷昭哪里会拒绝,原本就打算过去一瞧究竟,如今被赵清河这般一求,更是称了心意。可面上却微微皱眉为难道:“我今日有要紧事。”
赵清河失望,“那算了。”
常廷昭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可若是清河邀请,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一边。我这般体贴可有何奖励?”
这厮装得还挺像,赵清河并未拆他的台,笑得灿烂,“你想要何奖励?”
常廷昭挑眉,一本正经,“今晚用上边的嘴。”
赵清河嘴角抽了抽,早就知道猜到常廷昭会要什么奖励,可这人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布置什么军务,真是活脱脱个大兵痞。
赵清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赵清河其实早就有这心思,可常廷昭这人属于主控型还极好面子,两人还未尝试过用这招爽快过。若是他提出尝试新鲜玩意,结果反倒容易弄巧成拙,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常廷昭只怕以后试都不会试。
这下换常廷昭怔了怔,这家伙回答这般爽快,怕是早就算计好了。明明自个想这么来一回,拉不下脸便这般拐弯抹角,着实令人想笑。
可有些事两人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戳穿那窗户纸,两人直接这种虚虚实实的情趣偶尔来一次还是挺有意思的。
赵清河又道:“你也得帮我。”
常廷昭笑着捏他的鼻子,“依你。”
赵清河与常廷昭策马来到庄上,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策马同行踏青来,可两人都心系那鱼,所以一路上也不敢耽搁。浪漫之意是没有,屁股被震得生疼倒是真。
“四爷,赵公子。”青黛的爹娘得了消息早早就候在庄口等待他们的到来,一见两人连忙激动的应了上来。
“四爷,都是小人猪油抹了心才会犯蠢用这些做文章,结果闹出这么大纰漏,小人该死,自不会推托责任,还请四爷责罚。”青黛的爹杨管事带着妻儿老小跪在两人面前,认认真真磕头。
常廷昭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面露嘲讽。
杨管事背脊骨一凉,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小人一家只以四爷是瞻,若违背试验天打雷劈。”
冯侧室这次所为实在太寒他们的心,就算不能替他们求情,却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头上,完全不帮他们说一句话。原本他们可只是说这些鱼异常,兴许是吉兆也不一定。是冯侧室想贪大功,所以才闹得众人皆知,如今不好回头了。结果现在出了事,却将所有责任推到他们身上,这可是想要他们的命,未免太绝情。
他们一家固然有错,可冯侧室也不能逃避责任。
常廷昭依然并未理会他们,不屑一顾。
此时赵清河插话道:“闲话莫多说,还是先去看那些鱼吧。”
“是,是。”杨管事连忙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弓着个背领二人到那鱼塘,点头哈腰,恭恭敬敬。
一到那鱼塘,就连常廷昭也不由微微皱眉。无数条鱼成群结队围绕池边狂游,游动缓慢,嘴在水面呼吸,不少死鱼漂浮在池塘上,场面十分壮观。
这鱼塘比赵清河想象的还要大,而那些死鱼病鱼的数量瞧着更是触目惊心。
赵清河连忙命令道:“去将所有死鱼都打捞上来,以后也如此,不可让死鱼继续漂浮在池塘里。否则若是有什么传染病,一个池子的鱼都逃不了。”
杨管事忘了常廷昭一眼,见他并无异议,这才命庄里的人开船进塘捞死鱼。
赵清河又命杨管事将几条死鱼和病鱼打捞上来给他检查,结果发现那鱼的嘴、鳃等部位均有灰白点,病鱼体表出现一层白翳,鳃丝肿胀分泌大量粘液,鱼体消瘦发黑甚至出血、鳞片脱落。
没有显微镜,赵清河只能凭借经验判断其此因为鱼车轮虫病。可如何诊治让他犯了难,按从前应是用硫酸铜和硫酸亚铁以五比二比例合剂全池泼洒,便可治愈。但是他去哪寻这些玩意?
从前他们那很少有人养鱼,所以外公的医术中鱼是他的盲区,所会治疗的病例并不多。因此赵清河也未曾跟着学到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用中药。学校里学的大多用西药,中兽医部分极少,就一本书籍囊括。
“如何?”常廷昭见他眉头紧锁,问道。
赵清河叹了口气,“我倒是知其是何病,也知如何诊治,可是无药。”
常廷昭不以为然,“是何药?我命人去寻来。”
常廷昭有实力说这话,在大佑他想寻什么东西并不困难。只可惜常廷昭再厉害,也无法跨越时空。
赵清河摇了摇头,“这些药在大佑也是寻不到的,应说是这世上都无法寻到,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大佑叫什么。”
赵清河暗恨自个怎么就不会提炼这些玩意,光知道如何治不知如何制药,在这时空里真是如同鸡肋。
常廷昭更是好奇,他早就察觉这赵清河不一般,如今还说起如此奇药。既然无法寻到,赵清河又如何得知?
他并不着急赵清河隐瞒未曾坦诚,只是依然心存希望,便是道:“可否说来一听。”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