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墓地,顾名思义,这是原始萨满教的萨满们沉睡的地方。
或许,自从那位在甬道里面留言的大萨满之后二三百年间的萨满们全都沉睡在了这里。
当然,我觉得,不可能只有所谓的圣子圣女,数目对不上,据我所知,这圣子圣女可是每一代人里面才会出现一个,那个叫做大萨满,二三百年间,如能传承十代圣子圣女就已经非常逆天了,而这里的棺材的数量何止十来个?放完望去,棺材成片,和乱葬坑有的一拼,估摸着应该是所有在原始萨满教的手段上有了一定的造诣的人全都最后被埋进了这里。
平心而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无数道棺材排列出了原始萨满教信仰的图腾,总是有些说法的,可惜,这原始萨满教过于神秘,非佛非道,对于世界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们的手艺,我看不懂,但是站在这里我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里很不平静,只是一种本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升腾起的一种感觉。
“嘶!”
忽然,张博文在我身边轻轻吸了口凉气,不懂声色就凑到了我身旁,然后压低声音问我:“小天,你说这些萨满算不算修炼者?”
“应该算?”
我也有些不确定,含糊其辞的说道:“其实你问我也是白瞎,说真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原始萨满教的主要手段就是和野兽之间的交流,这和养鬼养尸终究有点不太一样,他们豢养的是活物,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属于那种特别牛逼的驯兽师?可问题是他们还涉及到了咱们这一行,有着诡异莫测的力量,所以,我觉得应该算修炼者?”
“那我就放心了。”
张博文的脸上稍稍轻松了一些,然后和我说道:“如果算修炼者的话,那他们死了阴魂没办法停留在这个世界的,这里应该不会有太恐怖的东西,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以后我眼皮子狂跳,总是觉得很不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随时威胁着我一样,看来应该是我多想了吧,干咱这行干出毛病来了,一见到埋死人多的地方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样。”
“你的感觉没错!”
曹沅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来了这里,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就像,就像”
说到这里,她忽然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约莫是没有在我脸上看出更多的内容,这才一咬牙说道:“就像当初咱们循着孔雀河古河道寻找西域三十六国遗迹时候一样!”
难怪她忽然会有那么微妙的情绪,敢情是这里让她想到了西域三十六国时的情形,我就是在那里和她分道扬镳,从此互相攻杀,她估摸着还在担心我可能会放不下以前的那点恩怨,其实她可能不知道的是,从前于我,犹如一梦,那是青衣给我织造的一场美丽的梦境,破碎了,也就再回不去了,我只能放下,把眼睛投向无尽的远方,所以,当她提起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毫无波澜,平静如水,只是大概明白了她的体验。
她是个有替身的,循着孔雀河古河道寻找西域三十六国遗迹的路,其实就是她在追寻自己前世的一条路,是有恩怨要了结的,那是生与死的抉择,她作为当事人,而且还是一个阴气和灵性很重的人,当然能预感到什么了。
我们现在,难道也走到了生与死的关头?!
这种不详的感觉,我有,张博文有,曹沅有,那么媛呢?
我忙回头看了媛一眼,只见媛有些无奈的朝着我摊了摊手,嘴角撇出一抹带涩的笑容:“我也感觉好像我们到了一个要命的关头,前方,似乎没路了!”
没路?
不,有路,路就在我们的对面,那金身塑像的后面,越过这一大片棺材,在我们的对面就有一个颇为宽阔的石门,过了那石门,我们还能往前走,继续通向宝藏的深处。
媛说的没路,大概意思我是明白的,她嘴里的路,应该不是我们脚下的路,而是我们人生的路。
如果死在了这里,我们前面可不是没路了么?
如果只有一人有了这种不详的感觉,那么可以说是这个人自从见了螣蛇与藤妖后,有些过于惊恐,产生了心理阴影。
可现在我们四个同时有了这种感觉,那事情怕是不简单了。
我不禁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群棺林立的墓地,想看出一些不平凡的东西,可惜,这些棺材都平静的很,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儿,只不过因为这里光线昏暗,看起来难免有些的压抑,就像许多西方恐怖电影里常常出现的夜幕笼罩下的公墓一样,有些渗人,其他也没有什么门道,就是这些棺材的排列有那么点意思。
就在我竭力观察这萨满墓地的工夫,一直都默默无闻跟在我们身后的林志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跟疯了似得,越过张博文就朝着那墓地飘荡了过去,嘴里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着:“岚儿,岚儿,岚儿你在这里吗?!”
他是个文弱书生样,一下子如此痴,倒是有几分可怜。
至于,他口中说的岚儿,应该便是上一代祁氏家族的圣女,掌握着兽魂之心的祁岚了吧?
我心中一动,莫不是他在这里感受到了祁岚的气息?!
是了,祁岚的下落迄今为止未曾明了,当初将兽魂之心寄托在林青身上、并且让我父亲带走了林青以后,祁岚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不过从祁氏家族道纯矗怕是最后没个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