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薛印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他就说一直觉得这里眼熟眼熟的,现在真相大白了,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翔翔,而是因为这儿他给脚印儿配种的时候来过一次。
不愿意上去。
面对是必须的。
抬腿,一阶一阶地迈上去,拐了一圈就来到了二层,薛印站在缓台上,抬脸向上瞧去。
阚飞趿拉个人字拖,穿个大裤衩一件跨栏背心,站在他加工点的门外格格不入的。
他可真黑······
胳膊上的肌肉真结实······
腿毛也重······
脚丫子可真大······
072关门放狗落锁
“你下来,别喊,我们谈谈。”阚飞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突兀地自他耳侧响起,他扭脸,正巧与薛印那双黑白分明、此刻却蕴含着不明光晕的眼眸碰上。
电光火石,前后串联。阚飞立即明白过来,敢情他家楼上这屋是薛印租下来做饭用的?也就是说,那天他其实就在他的楼上,但是他出去追阚翔就那么与他擦身而过了?
“薛哥,”咧嘴谄笑,“是您呐,早说呀,早说我能吗我,你看都是误会,误会一场,来来来我们楼下我屋里谈。”这家伙学聪明了,知道在薛印的手下面前给男人留有余地,装腔作势地打起官腔来,趿拉着人字拖急忙忙跑下来,拉着薛印就往他家去。
做饭的大婶跟打包装的小妹窃窃私语,原来他就是咱们的大老板啊,哎呦喂,不是过来给咱们送菜的那个小伙子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嘞。
听着耳后的叨咕,薛印的眉棱骨耸得老高,冷着脸有些不太情愿地被热络的阚飞扯着他的膀子就给拉进了他家,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啥都晚了。
阚先生关门放狗落锁,薛印甭想逃出生天!
“你干什么?”冰冷而平淡的腔调,没有紧张,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给你道歉,”阚飞贱兮兮,如果他有尾巴一准冲着薛印摇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前面那条“尾巴”有些蠢蠢欲动,“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在急。我心情真不好,你们楼上从早到晚当当当的剁,这不是扰民嘛,你说我能受得了嘛,不过不是外人,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嘿嘿,你告诉他们随便剁死劲剁,怎么高兴怎么剁,谁他妈的要是敢炸呼,我第一个跟他急。”
现在的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他家的脚印儿为啥会在阚飞的家!!!
“这狗……”拖长的尾音完全说明薛印对阚飞的猜忌,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想不到这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像似故意在自欺欺人一样把话问出口,“怎么会在你这里?”
阚飞想随便扯个谎把话带过去,但转念又一想这都早晚的事儿,怕就怕连累了薛里来,其实这事儿正应该由薛里来出头给他们引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嘿嘿……”谦卑有礼,笑的连后牙槽都露了出来,“你觉着呢大宝儿?”
棺材脸抽搐,薛印当真膈应阚飞的油嘴滑舌。阚飞是薛里来干爹的事实令薛印难以接受,他的面部表情更是难以维持平和。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阚飞说啥都得死马当活马医,特乖,不用薛印问,自己就站他跟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