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自由之后的黑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我们下手,而是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外文之后,又转身继续对尸体进行手术。
我、林千怡还有另外那两名战士,眼见到精心准备的二号方案就此失败,只能互相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也知道眼下我们对于这个黑衣人已经是无能为力,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快从这个地方撤离,还有那四辆吉普车中的驾驶员,也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救治。
就在我对其他人下达了撤退命令,并且准备朝着最近一辆吉普车的残骸冲过去的时候,林千怡忽然叫住了我:“四九,不要动,那个黑衣人刚才说了,只要我们一动就会对我们下手!”
我愣了一下,及时踩住了脚步,可是另外两位战士中的一位却没那么快反应,就在林千怡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朝着自己身边的一辆吉普车残骸走了几步。
下一刻,正在给鼠疫患者尸体注射某种针剂的黑衣人便停下了手,他伸手在肚子里一抹,一把手术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紧接着,黑衣人便把手术刀对着那名战士的位置甩了出去。
“噗!”的一声,小小的手术刀竟然好像子弹一样贯穿了这名战士的肩头之后飞出去无影无踪。
而肩头的鲜血,瞬间便将这名战士的半个身子都染的血红一片,他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仰面栽倒。我和他距离太远,也不知道那战士怎么样了,不过在战士倒地之后,我却有注意到,他的手脚末端变得有些发黑,竟然好像是感染了鼠疫的样子。
看着那战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悲凉,转过头问林千怡:“林姐,你听得懂那家伙的话?”
林千怡点头说:“他说的是拉丁语,似乎是因为我们刚才打扰了他的手术,让他感到很生气,所以他准备在手术结束后收拾我们,让我们在他手术结束前一个都不要动。”
一个都不要动?这怎么可能?当下我就想要一走了之,可是不远处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战士,却在提醒我们,黑衣人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但现在这种局势下,要我们就这样傻站着等待接受黑衣人的惩罚,这也是绝对办不到的。想到这,我便打算和黑衣人拼了,希望这样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林千怡有机会带着另外两人逃离这里。
不过我还没开始行动,林千怡却抢先把我的打算说了出来:“四九,我有一个办法,我们三个人当中找一个人去做诱饵吸引那黑衣人的注意力,其余两人则想办法把那个人救回去。因为这个方案需要有人能尽量拖延黑衣人,所以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连忙劝道:“林姐,这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好,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眼下方案既然失败了,我必须担负起失败的责任!”
“责任你自然要担负,但诱饵却是我最合适,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能在那家伙手上坚持太久,或者说四九你觉得自己可以拖延他一分钟以上的时间?”
林千怡的话,一下子便把我到了嘴边的话又推了回去。的确,就我这身板,在那连车子都能抡起来的黑衣人面前,别说一分钟了,恐怕一个照面就会被他打死,就这结果看,我要是去作诱饵,除了和送死没什么两样外,也根本就起不到诱饵的作用。
可是让林千怡去作诱饵……我真的是非常不愿意。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林千怡却已经替我做了决定,她对我喊了一声“四九,赶快去把那人救回来!”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黑衣人跑了过去。
见此情景,我只能咬牙与另外一名战士一块朝着先前受伤倒地的那人跑了过去。
跑到一半的时候,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了拳脚相交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是林千怡正和那黑衣人打的难解难分。
因为知道不能接触黑衣人的身体,所以林千怡这一次并没有选择与黑衣人贴身肉搏,而是手里拿着之前二号方案中使用到的铁竿,把铁竿当作武器不断扫向黑衣人。
这时候,黑衣人手里的针剂早已经不见,却而代之的是手里的两把手术刀,看起来他似乎还想要故技重施,把手术刀扔向我们,但是这一次,黑衣人的打算却被林千怡中断,于是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向了林千怡这里。
林千怡事先说的没错,能在肉搏上和黑衣人相庭抗理的人,恐怕不用说在现场,就是在整个大西北,也只有她才可能做得到。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有好几次面对黑衣人挥出的拳头,林千怡都轻松闪过,反而不断将铁竿抽向黑衣人的身体,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却也把黑衣人抽的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林千怡的表现,就连我身边的那位战士都忍不住张大了嘴感叹一句:“这个林同志难道是怪物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在看到林千怡暂时没事之后,我也放下了心,转头和身边的战士一块跑到了被黑衣人打到的那名战士身边。
我们两个人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就知道除了肩膀上被手术刀洞穿的伤口外,这名战士眼下最致命的问题,却是他身上感染上的肺型鼠疫。
两个人一块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我正准备提议两个人一块把他送往指挥车那,好安排人把这个战士送往医院,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好像是野兽发出的嘶吼声。
我转过头,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正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